现在她虽然说已经改嫁,不算是徐家的人了,可徐家这两房除了她,就全是小的了,没听说过自己给自己相看人家的,也不能让徐幼珈这个妹妹去给哥哥姐姐操持婚事,只有她最合适了。
徐璟倒是无妨,男子就算大一些也没事,再说,他还可以考了举人,到时候议亲更容易。
徐瑛到了明年就十九了,真的是有些大了,得抓紧些才是。说起来,罗意青的母亲张夫人在她这里见过徐瑛两次,对她的印象倒是很好,只不过两人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相差太大。
徐璟、徐璋跟着周肃之去了前院,对于这个新晋的阁老大人称呼自己“大哥”,徐璟很是脸红,不过,周肃之不愧是当年的状元郎,对乡试很有心得,每次来都会点拨他和二弟几句,总令他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所以,即便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很喜欢来的,再加上徐幼珈对他们帮助颇大,使得大房重新站住了脚,他心中感激,自然是愿意多多来往的。
周肃之对他们两个倒没什么架子,俨然就是自家人的态度。
徐瑛跟着徐幼珈回了内院,闲话一会儿,聊了徐幼珈的身体如何,又说了大房的铺子盈利极好,大哥和二弟的功课也不错,徐琇的儿子两岁了,最近又怀上了。
徐幼珈心中对徐琇始终有些芥蒂,就算当初她是为了讨好大太太,也不该拿自己当垫脚石。徐琇也知道她的脾气,所以,就算周肃之的官做得再高,也老老实实地经营着自家的铺子,没有凑过来巴结。
聊了一个多时辰,徐瑛见徐幼珈有了疲态,站起身道:“好了,你有了身子,不能太劳累了,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徐幼珈想起身送她,被徐瑛按住了,“好好歇着吧,咱们之间不讲究这些虚礼。”
徐幼珈一笑,唤了春叶送她去外院,和徐璟、徐璋会和。
到了外院,周肃之和徐璟、徐璋正在畅谈,徐瑛听他们似乎说的是考试相关的,就立在一旁没有插话,旁边还有一人正在品茶,笑着招呼了一声,“徐二姑娘。”
徐瑛看过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那人略有些尴尬,“在下罗意青,徐二姑娘见过我的。”
“啊。”徐瑛这才想起来,她和罗意青见过两次的,怎么竟然一时没想起来,她的脸顿时红了,人家还给了她玉雪膏呢,她只记得他像阳光一般温暖,却连人家长什么样都忘了,好像有些忘恩负义的感觉,她连忙屈膝行了个褔礼,“还没有谢过罗公子当年的赠药之恩呢,若不是罗公子慷慨相助,我的额头恐怕就要留下疤了。”
罗意青看看她的额头,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受过伤了,笑道:“这有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徐二姑娘不用放在心上了。对了,听说你的家里有些变故,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徐二姑娘尽管开口。”
他还是这样的温暖。徐瑛心中感动,“前年我们家确实有些难过,多亏了四妹妹帮忙,如今情况已经大好,多谢罗公子的好意了。”
罗意青上次见她还是三年前,那时候她状况很不好,在自己面前还哭了。这次虽然家中遭逢巨变,不仅祖母没了,父母也紧跟着中毒身亡,但她的样子却好像更成熟坚定了,好像是经历了寒冬的梅花,在风雪中悄悄绽放了。
很快,周肃之那边的话也说完了,徐璟担心罗意青是有正事来和周肃之商量的,不好再打扰他们,带着徐璋和徐瑛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