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这姜裳今日正准备和娘亲商议书童的事,倒不是故意冷着他。
……
晚些时候,终于有人来找他了。
窦怀启刚从角落里出来,就见司凉带着个裁fèng在这灶房周围张望。
“喂!就是你小孩!快过来!”
司凉这一唤,就有下人往这边看着。
窦怀启不知发生了什么,往前走了几步。
“赵末,这就是主子吩咐要做衣裳的小孩,你先替他量量尺寸,至于成衣的布料与花色,你大可,以其他官家书童的服饰为基础。”司凉对着一旁的裁fèng这般吩咐道,说完转头一看,见窦怀启身上满是泥屑,不免皱了皱眉。
“一会量好尺寸,将自己身上的污泥拍一拍,再到南云院里来。”
“南云院是?”
“哎呦,主子待你如此好,你竟不知南云院是哪里?”
窦怀启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了,许就是那个姜家大小姐的院子吧。
度量尺寸的时候,窦怀启觉得有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注视,只是这视线太过凶狠,他背脊一冷,四处看去时,却又不见谁在看他。
难道是他的感觉出了错?
他歪着头思索了下,昨日还是不应该听姜大小姐的话,将那竹节给扔了。要不自己再去找一节来磨尖前端?
等赵裁fèng量好尺寸离开后,窦怀启记起司凉的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泥巴,朝南云院走去。
期间不知道往哪里走,便与他人询问,倒也算走得顺利。
而姜裳……
用完了午膳,正躺在庭院的贵妃榻上消食,身上盖着厚重的小锦被,右手边的案几上放着些桂花糖蒸栗糕,还配了壶清茶。
可姜裳现在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哪里有闲心品尝。
今日早先时候,她已经和娘亲商议了书童之事,娘亲自然不会有异议,又陪着她玩闹了一上午,才回了若庭院。
她估计姜父对她提议之事,也不会拒绝,索性唤了司凉找了平日里替家里做衣的赵裁fèng。
只是不知自己会不会着急了些,姜裳眯着眼看着天空,浑浑的。
“姜……大小姐。”窦怀启从院前的拱门处转过来时,便看见姜裳盖着小寸的锦被,躺在贵妃榻里,像只小狐狸,尤其是她眯着眼的时候就更像了。
“啊,你来了啊。”姜裳偏头看去,见窦怀启穿的上衣单薄,裤子像是穿了两条。裤腿处还有些泥巴,她有些好奇,“你今天做什么了?”
“嗯……洗碗。”
“洗碗怎么会有泥沾到裤子上。”她伸出根手指指了指窦怀启的裤腿。
窦怀启低头看了下,果然有泥。
“我把碗打碎了,就去外面坐着了。”
“这么冷的天?你坐着不冷吗?”姜裳怀疑的看了眼窦怀启。“你转过去我看看。”
依言,窦怀启转过身,刚转过去就听身后某人噗嗤的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窦怀启你是笨蛋吗?屁股上的裤子都被雪打湿了,这么冷的天,你没有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