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去过了,可是受伤了,又只有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姜裳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她的手指蜷在掌心里,冷得发抖。
怀启到了这个地步,还派人跟在她身后,这份情上辈子她还不清,这辈子恐怕也还不起。
“你今日先走吧。”
岩三以为姜裳会着急的多问几句,却没料到姜裳如此平静,他心里感叹一声,可能这场感情里,只有自己那个平时聪明寡情的主子动了情呦。
他也没再多说,垂着头离开了。
正逢明月照高楼,星疏云远,地上影三人,身影重叠之时,又只是姜裳一人。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司音从后院提着热水出来时,发现主子一直没有动作,不免好奇,上前看去。
她从侧边靠近,竟发现主子正在无声流泪。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何人欺负你了?你告诉奴婢,奴婢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替你讨个说法。”司音将木桶往地上一搁,捋着袖子就欲去找人算账。
她猛地想起来今日回来时,站在姜府门前的穆珂,原来是那人!难为她早先还替他可惜,那么好的脂粉就要被她甩掉,原来是他欺负了主子。
“司音,你且待在院里,我得去娘亲那里走一趟。”
“好好好,司音在院里给小姐铺好床铺,小姐勿要再伤心。”司音忙不迭的回答道。
姜裳转身朝着孟青容所在的院子里走去,月光在她衣衫上作画,有些猖狂,她却没有注意。
她的心思早已扑向了远在他国的窦怀启身上。
若是她能听见岩三之前心里所想的事。
“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家主子?”
她或许会轻笑一声。
“我还以为我的表现,已经足以让他人瞧出来了。”
姜裳这辈子,自打从床榻上重新醒来之时,便已变了方向。
起初她只是对窦怀启心存感激,以对恩人的态度对他。
后来年岁渐长,看着窦怀启变作了有着上辈子眉眼的少年郎时,她总是心中一悸。
说来窦怀启自小就不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许是经历磨练了他,她与他一块相处时,总觉得是在与大人讲话,事事都要注意。
后来岁月溜走,他成了俊朗少年郎,看待事物比她还要冷静与清楚,那时她总得在心里感叹一句,上辈子比不过人家,这辈子还是被他甩在身后。
庆幸的一点是,他喜欢自己这事,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有发生改变。
思索之时,她已走到孟青容房间的门前。
她敲了敲门。
“进来。”
有婢女推开了门,姜裳走了进去。
孟青容正披散着头发,由着一个婢女按摩着腿。
“裳儿怎么了。”
孟青容皱着眉,看着跑进来的姜裳脸上满是泪痕,虽然白天她才说过,希望自家女儿多些喜怒,可从来没想过会让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