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那日,暗卫趁着那群官员们玩乐心防弱,悄无声息地深入进密林去查探。查探的结果出来时,赵德泽竟一时分不太清自己那一刹那内心都产生了哪些感受。
外戚专权,这是昭帝心里的隐痛,他拔除不得,又将这担子留给了他。赵德泽的手紧了紧,渐成拳状,只觉到了如今,这担子,似乎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一直以来,赵德泽都在纵容着林家,他知道林靖成卖官鬻爵,知道他妄图插手科举选拔,更知道他心心念念想在自己身边安个女人,这个人,野心和欲望已经被他惯得越来越大了。
惯得他,竟不仅有了胆子私吞赈灾银粮,还有胆子纵着底下的人为他修建生祠,供奉香火。
不是不想要除去他,可赵德泽觉得,还不到时候。他是个极有耐心的猎人,在没有能将猎物一击毙命的把握时,他不会轻易动手。
此次用段宏的身份下江南,实则也是因为赵德泽调查到宋子誉手中,有着林氏及其派系勾结的把柄,以及一份名录。记载了所有与林氏有瓜葛的官员名录。这些,是宋子誉的王牌,是他屹立在这富庶之地的依仗。
林靖成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赵德泽后来也知道了,可他们都还没能找出这些东西的藏匿之所。不过赵德泽想,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得到了。他有这样的直觉。
“你究竟怎么了啊?干嘛一直不说话?你这样......我会......”
担心二字尚未出口,唇瓣便被含住,苏瑾的手被牵引着环住了赵德泽的脖颈,她踮着脚,勉力承接着他急切而狂乱的吻。
短暂的牙齿磕碰后,随即紧跟而来的便是舌尖的缠绕,苏瑾的腰被赵德泽扣得越来越紧,贴合着他身体的轮廓,感受到他逐渐苏醒的欲望。
赵德泽看着怀里的小人脸上绯红一片,不由缓慢松开她的唇,抵在她额间轻叹。
“吻了这么多回,阿瑾怎么还是学不会换气?”
“你!”
赵德泽笑,手停驻在苏瑾略微泛肿的唇瓣,忍了忍,没忍住,还是在那上面轻抚了几下。
苏瑾微微晃了晃脑袋,有些禁不住赵德泽这眼神。她太熟悉这眼神里透漏的讯息。
女子散乱的发丝在她轻微摇头后,有几缕飘向了赵德泽的脸侧。赵德泽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痒,也不知这痒,是从面上游荡至心口,还是从腹下翻涌而上的。
“知府夫人邀阿瑾,阿瑾若不想去,便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