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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是苦差事。

你怎么不愿陪我弟弟去酒吧呢?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我的什么歪主意啊……”侯岛一听,心里一惊,没想到她会说得这样露骨,竟然在慌乱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见此,她又接着说:“怎么啦?体味到逛街是苦差事吧!泡妞是要付出代价的……连陪女人逛街的耐心都没有的话,又有几个女人愿意让你泡呢?你小子,今天怎么就这副德行,活像一个软蛋……”“你……你……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是真心愿意陪你逛街的。

你如果觉得我不称职,那么我现在就回去……老是拿我寻开心,太不厚道了吧?……”“你真是纯真啊!这社会,很多事不就是人与人之间相互涮的么?一个人不涮别人,就要被别人涮……我涮你,是觉得你值得一涮……”殷柔表现得很反常,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她内心潜藏很久的“涮人理论”。

她不厌其烦地说了很多,但说来说去还是“人人都是在相互涮,不涮别人就要被别人涮”。

侯岛听了,虽觉得很无聊,但他并不觉得烦,因为他知道她内心肯定有不开心的事,找他啰嗦一会儿,是为了发泄。

因此,他耐心地陪着她,装作非常用心倾听她说话的样子,任凭她涮来涮去。

有人说,在一个人需要倾诉时,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就是上帝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她的行为似乎就验证了这一点。

她忘记了是在逛街,以为是在与朋友侃大山,与他一边在人行道上散步,一边滔滔不绝地讲她的“涮人”理论。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侯岛意识到她内心有不快乐的情绪需要发泄,默默地接受她“涮”。

他哪里知道,这种纵容行为使得她的情绪渐渐高昂起来了,以致平时非常注重形象的殷柔现在却毫无顾忌地与他一起边走边手舞足蹈。

幸亏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一个认识的,否则她的个人形象就会受到很大损害。

路灯照在路边的树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在人行道上画了一幅幅美丽的水墨山水画。

但来往的人群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或者漠视了这一切,吝啬得懒得看一眼街边的风景。

因此她“出格”的举动并没引起格外的注意。

大概是这社会太多人想出名,采用了各种方式,最终使得广大民众见怪不怪了吧!侯岛理解殷柔,关爱殷柔,欣赏殷柔,也特别担心她的个人形象受损。

此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冷静下来,不把他作为一个倾诉对象,不把他作为被“涮”对象,不大肆谈“涮人”的理论。

但是,殷柔有了“知音”后,有了乐意被她“涮”的人后,似乎要抓住机会放纵一回似的,不谈逛街的事,也不瞟一眼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只顾大声宣讲她的“涮人”理论。

看样子,她内心酝酿“涮人”理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她还似乎有被别人“涮”过的不愉快记忆。

见她这样,侯岛不免有些担心。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边,如此“投入”,如此“忘我”,很难保障安全。

万一出了安全问题怎么办?相对于全国各城市来说,北京的社会治安是最好的。

但是,任何一个在北京的人都不能保证他百分之百的安全。

因为北京的人多、车多,在街上面临着很多安全隐患。

你能保证自己开车不撞别人,不出“车祸”,但你不能保证别人开车时不会撞你。

第41章:自家门前三尺硬土侯岛担心出安全问题,一会儿果然出了安全问题。

“哎哟!”殷柔尖叫了一声,随后便摔倒了。

原来,在走路时,殷柔的脚不小心踩到了地砖的缝隙间,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

他赶紧上前扶住她,免得她摔到了地上。

由于事发突然,他在扶住殷柔的那一瞬间,向后打了一个踉跄。

结果他一脚踩到一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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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狗身上。

那只小狗痛得汪汪只叫,吓得他本能地往一边躲。

不躲被狗咬,一躲被人吵。

在躲避小狗时,侯岛一下子踩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的脚。

那个中年妇女禁不住骂了一句:“干嘛呀,长眼睛没?傻b呢!”“干嘛呀?我也不是故意的!”侯岛被对方一骂,也来了脾气,摆出了丝毫不相让的架势。

你不就是仗着自己门前三尺硬土吗?我不怕你,你有什么办法呢?“你说干嘛呀,踩了咱家的狗,还要欺负咱……你们这些外地人太霸道了吧!”那个中年妇女一边用手拂了拂鞋上被踩的痕迹,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他,双眼里面充满了仇恨,那种欲致他于死地的仇恨。

看到她这架势,不用猜测,就知道她是个土北京,是个房屋拆迁“爆发”后进城的农民。

因为真正的市民大多是不会说出如此缺乏素质的话的!“脚怎么样?痛不痛?”侯岛顾不上理会那个中年妇女,急忙去关心殷柔的脚伤了没有。

由于意外地扭伤,殷柔觉得疼痛难忍,噙着眼泪,靠在了侯岛身上。

侯岛一边扶住殷柔,一边用眼睛扫描四周,看有没可以坐下来的石椅。

“民工!说你呢,你踩了我的脚,还踩了我家的狗……你想怎么着?……”那个中年妇女瞪着双眼,把肥大的身躯横立到他面前,使得到处扫描有没椅子的他除了看到眼前的肉墙,什么也看不到。

“殷柔,痛不痛?我给你揉一揉。

叫一辆出租车,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侯岛依然不理会那个中年妇女,边为她揉脚边不断地询问。

因为她的脚属于意外扭伤,在没红肿的情况下,在骨头没脱臼的情况下,适当地按摩,然后敷一点药,再休息几天,就没大问题。

在小时候,侯岛经常爬树抓鸟,上山采野果。

他的脚也有几次被扭伤了。

那时,他往往被送到略懂中医的人家里,让那人揉一会儿,擦一点酒,然后用泡树根、栀子、面粉、白酒等捶成糊,用一块干净布包上,不要几天准又能在地上活泼乱跳地跑。

那些药都是土方子,向东家找一点,西家要一点,是不用花什么钱的。

但在北京,找不到这些土方子,也没人相信这些土方子,像殷柔脚被扭伤这种情况,唯一可行的就是到医院去做检查。

而有时脚扭伤,遇到了繁琐的检查,不等检查做完,脚就自动好得差不多了。

想来想去,侯岛还是觉得应该尽快送她去医院。

否则,万一她吃不消,脚扭伤严重,他又怎么向他人解释……“丫的!民工,问你呢!你踩了我的狗,踩了我脚的事怎么了结?”那个中年妇女见侯岛不理会她,就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摆出一副要“单挑”的架势。

“你说什么?我踩了狗?什么时候踩了你的狗?”侯岛只顾安抚正痛得流泪的殷柔,完全忘记了刚才踩了狗和踩了那个中年妇女的事。

他见她气汹汹的样子,就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无赖的外地人!”说着,那个中年妇女就一巴掌打过来。

侯岛见那个中年妇女“发招儿”,迅速腾出一只手,一下子捏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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