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董郎中有老婆了呀!”
“问问他想不想娶妾……”
回府时,我坐在车中,闭着眼睛一遍遍地仔细回想着方才谢审言的形容举止。我突然非常非常想念他,觉得真是太长时间没有和他在一起,说话散步,还有……
往昔
我一路没说话,杏花在我身边也不出声。下车时,见钱眼面现焦灼地等着,他马上跑到我们的面前,低声问:“如何处置的?我曾听过一个相似的案子,那女子受了多少羞辱,最后死得好惨,所以我今天不敢去听。”杏花叹道:“是谢公子救了他们。”我们一边走,杏花把事情讲了一遍。
钱眼听罢摇头道:“知音,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
我没力气和他斗,只喃喃地说道:“我怎么了我?”
钱眼突然心有感触的样子,想了一会儿,连拍双手,怪笑起来。我正心里堵得很,见他笑,真的要打他一顿!方想到这里,杏花抓着钱眼就是一通乱捶,嘴里说:“小姐都要哭了,你还笑!”
钱眼停了笑,喘着气,贼眼亮得吓人,看着我说:“知音!我一直以为你这扶不上架的软鸭子,早晚得把人家累死,可现在看来,你成就了人家……”
我皱眉气骂道:“谁是软鸭子?!杏花!打他!”
杏花一阵挥拳:“你说什么哪?!昨天没打你,你就……”
钱眼抱头弓背,一边说:“不是软鸭子……”
杏花停下来,钱眼回了气,笑着看着我说:“不过也差不多……娘子!我没说软鸭子啊!……”
我知道他在给我解闷,三个人笑了一通,钱眼有些正经地说:“真的,知音,我现在开始相信天意了。常人干的事,放在你们身上,就不成。你们的事,放在别人身上,也不行。最简单的,你要不是这么死心眼儿地犯傻,人家也不会这么不放手地死命拽着你。这还真绝了!谁经历了那些,还能像人家这么重新振作,锲而不舍,入仕为官,直至向皇上求赐玉笔!都因为你是个笨蛋呀!”他说完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我只能条件反射性地说道:“谁是笨蛋?!”
钱眼停笑看着我说:“知音,我和人家走了一路,日夜在一起。人家那心性儿,傲得出格儿,倔得离谱儿。人家动了心,就认了死理儿。一旦下了手,就没想着要撒手。就是因为你这么麻烦,人家顾着你,就没心思顾着你的前身对他干的那些事。人家走到了今天,你什么都没干,可说来,你还是帮了人家。这道理,除了我这么精明的人,谁想得到?天意如此巧妙,这才叫天作之合啊!”他得意得使劲晃脑袋。
我皱着眉:“你瞎说什么呢?谁是麻烦了?!”
钱眼停了头部体操,看着我冷哼:“知音,自从我们认识,我可曾错过一次?我指点过你多少次?”
我无话了。
钱眼一贼笑:“知音,你怎么麻烦都没关系,我告诉你,人家不会嫌你,但你也实在……”
我气:“说什么哪你?!你又不是他?!”
钱眼又笑起来:“知音,看看你,笑了吧?”
杏花也看我,说道:“小姐是笑了。”
我叹息道:“钱眼,谢谢你的好意了。”
钱眼翻了下眼睛:“看在我从你们家挣了不少钱的份儿上,咱们平了!”他又对着杏花说:“娘子,咱们幸亏不是他们,不然的话,我可折腾不起。”
杏花嗔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钱眼一瞪眼:“怎么是开玩笑?!我从小要饭,露宿风雨,没别的!就想要个我一回家,帮我脱衣摘帽、问寒问暖,给我跑前跑后、上汤上菜,晚上让我……不说了!……的像我娘子这样的美人儿!你要是像你小姐这样似是而非胡思乱想的,我早跑了……”
和他们说笑了一会儿,我心情好了许多。钱眼的话又一次让我感到心中甜蜜,让我想起那次旅程中的事……我去莲蕊处抱了言言,只有在言言紧紧的依偎里,我才没有被对谢审言突来的思念追打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后面的日夜里,谢审言的影子片刻都没有离开我的脑海。我像活在两个层次里。每天,我和孩子们玩闹,给他们喂食穿衣,用话逗他们。可与此同时,我惦念着谢审言,想像着他在干什么,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