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平说道:“那我就扮成书童吧。”
常语笑了,“谁是主人呢?”
常言说:“我是。我送他们去。”
钱一眼睛努力睁大,“大哥也去?!那太好了!多热闹!”
之平微侧了头问道:“你跟爹娘说了吗?我可不记得他们提过。”
常言一笑,“你生辰之后,要走时,我再说。”
明谊微笑,“你是怕大姨和大姨夫不让你去是不是?别说他们了,西蜀之地呀,遥远偏僻,你想去?那林赵两家能由得你?”
常言一挑眉,“我的事,我做主。”
钱一笑着问:“那你准备何时去继承林赵两家的事业?”
常言正色道:“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好。”
常欢说:“那天我们在酒楼听着,大家都这么谈论了,你还瞒着干吗?”
常言闭眼一叹,“你们什么时候能长大?如果我的身世公开了,你们难道不明白会给爹惹多大的麻烦?”
钱一微皱了眉,“你是说大家会说你爹养了你,是为了得林家和赵家的好处?”
明谊缓缓地说:“或者,说当初林家得了那道路的特许,不是因为林家当初开的条件最优厚,而是你爹因为你给了林家方便,也为自己留了后路?”
钱一接口道:“就是他们知道真情,也会说林家开那么优厚的条件,就是因为得了你爹的点拨……”
常言叹气,“能说的多了,但我肯定,没有多少是好话。”
之平道:“大哥,你也知道爹,从来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你不用这么忧虑。林赵两家已经多次催促你了……”
常言笑笑,“我昨天与林姥爷和赵爷爷谈了,我想他们不会催了。”
钱一有兴趣地问:“你说了什么?”
常言庄重地说:“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不许向别人去传……”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和所有的人去说!”随着话语,一个十六七的少年人跑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有些零乱,衣摆处沾着些泥点儿。他不等人回答,找了张椅子,大刺刺地坐下,叹道:“跟那帮小孩子家打架真累呀!你们怎么还没叫我这个长辈?没有礼数!”
所有人的眼睛都往屋顶翻看过去,那个少年使劲把嘴角扯下来,周围看看,先向常言下手,“言言!叫舅舅!”大家哄堂大笑。
常言苦笑着,“澄儿,你就知道闹!”
玉澄努嘴,“怎么这么对长辈说话?从你们十来岁起,就没有人叫我舅舅叔叔了,还是那些小不点儿好,尊重我。”
钱一笑着说:“那你就去和他们玩呀。”
玉澄看着钱一说:“钱一,你小的时候,我给了你我吃过的半块糕,你吃得可高兴了,跟着他们叫了我声舅舅,现在没糕就这么没礼貌了?”大家又笑。
钱一脸上一抹诡笑,“从现在起,你吃东西喝水就得注意点儿了。我从明谊姐那儿弄点泻药……”
玉澄马上热情地说:“钱一!我们和好吧!一会儿咱们去比武,我教你一招儿。”
钱一呲牙了,“谁教谁……”
玉澄转了头,“常言,刚才你要说什么来着?”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都看着常言。
常言叹道:“你们一个个,也都不小了,还就知道嬉闹。我对你们说了,你们知道了深浅,日后在人前,要尽力掩盖真相,能为爹省点麻烦就省点。”
大家不笑了,都严肃点头。
常言看着大家说,“我对两位老人说了,如果让我继承了家业,我就将一成收益用于奉养两家老人,九成收益投入娘建的孤儿院中,这样,爹就是现在不上朝了,也不必为银子担心。”
之平坚定地说道:“爹是不会同意你把林赵两家的钱财放在孤儿院的……”
方才嘻皮笑脸的玉澄,很肃穆地说:“对,你这样,你爹还是省不了麻烦。”
钱一说道:“是呀,你这么做了,你的身份自然就明了:是林赵两家的单传。人家会说爹利用了你,你娘办的孤儿院就会被说成摇钱树了。”
常欢一拍桌子,“人怎么就知道想那些坏事呢?!”
常言皱眉说:“那我等爹退了呢?”
玉澄说道:“就是你爹退了,你那么做,还是会让人说闲话。你娘怎么可能离开孤儿院呢?”
钱一说:“对,人们会说你爹表面不让府中人士从商,可养子亲人的背景那么雄厚,自己一退,就安享富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