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医生或护士在,一眼就能得出‘恐慌发作’这一判断。这是焦虑症和强迫症患者常常会有的临床反应,抑郁症患者也一样,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完全经不起吓,过响或过于突然的声音都有可能触发。
郑锐霖虽然不太清楚这种症状,但反应非常快,急急赶回唐浩初身边,迅速拿过勺子和饭盒,将唐浩初搂进怀里,同时按了护士铃。隔着被子郑锐霖都能感觉到唐浩初的抖颤,握住他的手只觉得触手一片冰凉,一时间哪里还顾得了旁人,什么东西都被郑锐霖抛至脑后,只管搂着怀里的人哄。
可唐浩初依然在颤抖,呼吸急促,肩膀剧烈地起伏,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几个凌乱的音节,声音脆弱得几乎要碎掉。
郑锐霖听在耳里,简直心疼到几乎要碎掉。郑锐霖搂着唐浩初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轻吻他血色褪尽的脸颊,轻抚苍白冰冷的唇瓣,道:“浩浩乖,浩浩不怕,有我在呢……”
语气像棉花一样柔软,又让人觉得暖。唤声明明很轻,却如一把小小的锤子般敲击着唐浩初的心,周围的一切渐渐淡去,只剩耳边这个能让他安定的声音。唐浩初迷迷糊糊地听着,虽然没能停止了颤抖,但神经已经放松下来。
医生和护士都赶到了,让郑锐霖拿之前开的镇静类的药给唐浩初服一片,亲手分药的郑锐霖很清楚各种药名和功效,立即把药找了出来。
医生非常负责地等唐浩初吃完药又彻底稳定下来才离开,离开前还不放心地再问还有没有其他事。
“有,”郑锐霖立即指向程昱,“能不能麻烦安保人员把这位先生请出去?他不是病人家属,也不是受邀过来探病的,在这里会影响浩浩休息。”
医生闻言,立即将程昱连同特助丽莎都请走了。程昱平日里去各大场所从来都是人人追捧的贵宾,还从来没以这种堪称驱赶的方式被人请走,在别人看来简直是丢脸。
但程昱早就不想管什么脸面上的事了,可他就算再丢脸,也无法让唐浩初回到他身边。
按照医生的建议,唐浩初还需要再住一个星期的院,而医院是经常经历生老病死的地方,难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所以唐振凯准备财大气粗地把整层病房都包下来,以免有什么动静惊扰到弟弟。然而才刚到第二天唐浩初就再次经历了一次惊吓,——他上午照例在吃完药后去花园,刚转弯就看到一个白影朝他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