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月扯了扯嘴角,这……还想得挺周全的。孟寒淞,是长了颗七巧玲珑心吧,果然是个狐狸。
“那还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没存了好心,想利用我,才跟张爷爷胡说。你不知道,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吗?”
“这个……我道歉,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孟寒淞顿了顿,态度里有少见的诚恳:“我当时只是一门心思想和从良先生搭上关系,想着越近越好。看你们熟悉的样子,也不敢贸然去假扮你的亲戚朋友,只男朋友这个……”
这个怎样?
“我知道你没有,所以……”孟寒淞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放轻了语气:“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这么一本正经说话道歉的样子,让陈七月有点不自在。她将脸颊的碎发往耳后别了别:“哎呀,其实也没什么,我没那么小心眼。可话说回来……”陈七月抬头看孟寒淞:“你到底找张家爷爷干什么?我总觉得,你不是为了求玉雕这种事情,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孟寒淞看着她眼中突然浮起的紧张神色,笑了笑:“不是麻烦。下个月在法国有场拍卖会,我看中了一样东西。但这次拍卖会很特别,没有合适的身份和一定的名望,根本拿不到到邀请函。从良先生的玉雕久负盛名,想拜托他老人家帮我想想办法。”
“你不可以托个在现场的人,帮你拍吗?”陈七月有些疑惑,以孟寒淞的家世,想要拍个东西而已,哪有这么复杂。
“别的东西可以,这个不行。”孟寒淞垂眸,神色里隐隐涌动着什么,让陈七月有些看不懂。良久,他说:“我要亲手把这样东西带回来,才行。”
看他怪怪的样子,陈七月皱眉:“那孟爷爷呢,他也帮不上忙吗?”
“我爷爷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也没打算惊动他老人家。至于老头儿……我了解过,他帮不上什么忙。”孟寒淞有些轻嘲,对上陈七月疑惑的目光,他又耐心解释道:“老头儿……是我父亲。”
啊?有人管父亲叫老头儿的吗?她如果这样叫他爸,一定会被关老师教育。
“哦。”陈七月点点头:“孟寒淞,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吗?”
小姑娘的声音绵绵的,问的却很认真。
孟寒淞抬头看她,便见陈七月一张笑盈盈的小脸:“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有阳光透过梧桐树叶落在她身上,像个坠落人间的小天使,在他面对曾经的晦涩时,笑着告诉他:我会帮你。
你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了?”看他突然变得专注的表情,陈七月微微诧异,以为是他不相信自己真的能帮他。
陈七月拍拍胸脯:“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以我和张爷爷的交情,让他帮你整一张什么拍卖会的邀请函,简直不要太容易哦。你就不要不开心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