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突然在这里看到这大家伙,竟然生出了一种“老朋友”的熟稔来。她伸手戳了戳神兽的额头,笑得眉眼弯弯。
院子最右边的一间屋子,是岳远山给她在十里洋场留得住处,方便她平时换个衣服,休息一下。
房间的面积不大,布置得清雅简单。
陈七月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了桌上摆着的一件旗袍。依然是白底青花,却比她平时在这里上班时穿的那套质地要好得多。
换上衣服,扣好最后一颗盘口,踩着缎面的高跟鞋,陈七月才认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她皮肤白,五官也偏秀气。这会儿,穿着旗袍,解开马尾,柔软的头发披在肩头,就像是烟雨小镇里,撑着油纸伞缓缓走来的人,骨子里都透着灵动和秀美。
还缺点儿什么呢?
陈七月皱了皱眉,随即拉开梳妆台上的小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口红。
她很少化妆,这只口红还是上一次她和范婷婷逛街,被范婷婷闹腾着买的,只有在古玩店上班的时候才会偶尔用到。
拧开口红,用小拇指腹取了色,沿着唇线轻轻涂抹。陈七月抿了抿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弯了弯唇。
——
距离和客人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怕把衣服坐出褶皱,陈七月就直楞楞的站在一边。
岳远山皱着眉头,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心里琢磨着:这丫头,今天瞧着有点儿不一样呐。
“岳叔,您知道是东家的什么朋友吗?”陈七月笑着问他,想先有个大概的准备。
“听说是打小一起玩儿大的。”岳远山刚开口,门口就走来几个高大的男人。
“越哥,你怎么突然就想来这地方了,我可记得寒淞的地方你一向都是不来的。”廖正阳粗旷的声音响起,说话永远都是这么耿直。
陈七月闻声望去,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硬挺,看着就是一身浩然正气。
见到店里站着的陈七月,廖正阳和沈越也微微一愣。这姑娘……看着有点眼熟啊,是在哪见过呢?
廖正阳一拍脑门子,想起来了!
“你就是那晚抱着寒淞,一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那姑娘吧!”
话语出口,连沈越都听出了尴尬,岳远山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陈七月。
小姑娘直接红了一张小脸,尴尬的站在一旁,身侧的手好像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