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眼睛一睁开,便察觉此时天色已晚,房间内昏暗一片没有点灯,唯有半蹲在他床边的那人眼睛明亮。
和凤韶光对视半晌后,江姜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茫然问道:“大晚上的,你拿什么冰冰的东西碰我,刀剑还是匕首?”
凤韶光响指一打,屋内灯火便自动燃明,光源照亮四处后,江姜这才看清他拿的是什么——药膏与敷巾。
“我白日伤着你了,自然要来为你善后。”凤韶光瞥了江姜一眼,皱着眉道:“是什么让你产生,我大半夜会拿刀比划你脖颈的错觉?”
江姜顺着他的动作仰头,暴露出颈侧的伤口,任他给自己涂药的同时,又随口道:“是我误会了,我就是感觉到冰凉凉的,所以下意识以为是利器。对了,你有没有问到林芫的消息?”
凤韶光轻柔的将敷巾系好,继而放下手,他没回答江姜的问题,反而问道:“我若真的半夜里手拿利器站在你床边,你可信我不会伤你?”
江姜信他个鬼。
如果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姜铁定脱口而出一句不信。
然而识时务者为俊杰,审时度势更是他一贯以来的标准,故而江姜眨眨眼,心里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想了三秒后,便十分果断的真诚道:“我信。”
凤韶光的脸上原本在烛光下明灭不定,这会听完江姜的话后,却肉眼可见的温柔下来。
他俯下/身抱住江姜,又侧头吻了吻江姜受伤的颈侧,继而柔声道:“你既信我,我定不负你。”
江姜被他吻的有点不适,只觉的脖颈那像是过电了般的麻痒。
为了忍耐住挠一挠的冲动,江姜只好转移自己注意力道:“负不负先不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叶凡他有没有告诉你林芫的消息?”
“他说了些。”凤韶光开了个头,却紧接着又补充道:“但我当时心思都在你身上,所以没细听。”
“……我就在楼上,你走两步便能看到的距离,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把心思搁我身上干嘛?”
凤韶光十分坦然道:“情不自禁。”
江姜攥起了小拳头,他忍了忍,最后忍下了这股锤人脑壳的冲动,转而反复嘀咕起‘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默念几遍后,他舒了口气,抬起脸微笑道:“那你都听到了哪些?说出来让我听听。”
凤韶光想了想:“我听叶凡提到了魔界。他说林芫自全宗大比上无缘魁首后,便被他的师父季星争关到了思过崖内,之后季星争忙碌起来没空理会他,他便一直在崖内闭关。”
“叶凡离开太清宗前抽空去看望了他,却在将要离开时敏锐的感知到了一丝魔气。”凤韶光若有所思道:“因为魔气稍纵即逝,叶凡又有事在身,便没有留下来细查。”
“他大概只说了这些。”凤韶光深思着道:“不过仅仅是这些内容,已经透露出很关键的消息了,林芫身为第一峰首徒,此时很可能已经与魔界联手。”
江姜蹙起眉,想也不想的反驳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