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蓦然一沉。
虽只是一个画面,但那画面中张琨那仿佛痛苦到将要低吼出来的表情,以及刺目的殷红鲜血,还是莫名刺痛了她的眼。
特别是,她还仿佛看到他的口型微动,似乎正在唇间轻喃——妹妹。
牧南溪:“……呵。”
她抿了抿干涸到爆皮的唇,低头轻声笑了笑。
她不去碰触那些预知画面,不止是不想徒增危险,更是为了不去刺激身体中本就跃跃欲试、亟待爆发的血脉,加快它们的觉醒进程。
但是这一切,都是在她身边的亲人朋友们安全无虞的前提下。
如果只是觉醒,就能避免一场亲人或朋友的血光之灾,那么即使现在就觉醒又何妨?!
她只是怕疼,只是不想去面对疼,又不是真的承受不起疼!
如果真的连一点苦痛都面对不了,那她这些年又怎么可能在大魔头冷锐的地狱式训练中,顽强的走出一条生路?!并且还让他逐渐的不排斥她这个徒弟的存在?!
没有犹豫的,她高高的探出手臂,向前方那幅向她俯冲过来的画面抓去。
那一瞬间,牧南溪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跨越了万千粘稠且厚重的阻力,那画面俯冲力度所带来的灼热风刃,刮痛了她的骨,燃尽了她的血,几乎要将她整个压垮在下面。
她挺直脊梁,站立着,坚持矗立着。
不因为它的压迫弯下一分膝盖,不因为它的气势弯下一分脊梁。
直至这仿佛泰山压顶般的重量也达到了临界点,仿佛它与她之间已经达成了微妙的平衡,画面才“噗”的一声,裂开一个深紫色的巨大缺口,兜面而下,将牧南溪整个吞入其中。
“嘀!警报!”
“嘀!警报!”
……
刺耳的警报声,让刚刚放下心来的牧封与袁正朗心间一提。
两人噌的站起身,跑到牧南溪病床,看着她的监控屏幕前,突然提升到顶点的血脉阙值,被吓得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憋死过去。
刚和养女见面,养女就要血脉觉醒!
一瞬间,牧封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乌鸦嘴的潜质。
让他瞎说瞎想,这不就出了事吗?
慌乱之下,他先是拍下了医生紧急呼叫按钮,然后急忙抓住袁正朗的袖口:“袁叔,您不是说那个觉醒血瓶快的话今天就能到吗?快催催,您快催催,让他们尽快啊。”
袁正朗也被吓得一把差点捋掉自己的胡子,呲牙道:“催什么催,你先催你那兄弟过来再说。”
“啊?难道是在他那里不成?那我现在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