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她没办法想象日记本暴露于人前的场景,好比赤身裸体的被人当众围观,还专挑身上最明显的沉珂脓疮给他人看,她办不到。
不止如此,后面几页还有她在此之前搜集到记录下来的不法证据,不过里面的证据大半还在求证中,正因为是求证中的证据才格外重要。在山上那会,她本来是想带着日记本一起消失于世的。
一旦被人恶意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这边没有信号,也没办法打电话去站里让小曹帮忙守着她的东西。
她也设想过和沈程坦诚直说,可是又怕万一刘依依已经回到休息室,大动干戈只会引起刘依依的注意。以刘依依对自己的恶意,十个小曹都守不住她的东西。
当然,如果此时在边防站里的是沈程,她就不会有任何担忧了。可惜,沈程在她眼前,留守的是小曹。
而且即便朴实如小曹,她其实也不愿意告知一二。
这世上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她已经吃过很多次的亏了,她当然不会再往南墙上撞。
为着她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她不敢冒任何风险。
当务之急,她得抓紧回去一趟拿回她自己的东西。
沈程想起徐文浩刚才那副闪瞎钛合金狗眼的样子,知道他已经脑洞大开想歪了,再把周遇宁带回去并不妥当,他想到这里应道,“市区有招待所,我把你送到那里入住吧。那里有熟人,我会安排好人照顾你的。”
“不!我的腰是你弄伤的,你必须对我负责!我要回你们那边去!”周遇宁斩钉截铁的没有商量余地。
“边防站里都是男的,招待所里条件也好点,而且有女性,会比边防站更方便照顾你。”沈程鉴于自己的确失手伤了周遇宁,耐着性子和周遇宁解释起来。
“你刚才还让我去你们站里住,为什么现在又变卦了?”周遇宁质问沈程起来。
“您刚才不也说去酒店住现在又改口了,可见每个人都有善变的权利。”
“反正我就要回去住!”周遇宁着急得口不择言,“你要是现在不带我回去,我、我就——”她说时像是破釜沉舟似地下了很大决心。等她安稳拿回东西后,她会向他道歉,但是不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