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霖也不理她,擅自将一个酒杯推到她面前,声音淡然道:“早春天冷,喝点酒,暖肚。”
她哑然,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结论,赶紧推开:“我不喝——”她不止看不懂他的脸色,更不懂他习惯也变了。以往他从不喝酒,可谓滴酒不沾,如今怎会落到一大早喝酒的境地?太奇怪了!然而,她瞧得见他眼底的阴霾,那是为何?“奚霖哥哥,你一大早找我来又什么事?”
奚霖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杯,缓缓喝了一口,抬眼瞧着她,一直瞧一直瞧,好似要将她瞧进眼里,刻印上去一样。
她被动地迎上他视线,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收回目光,他的眼睛好像想传达某种东西,而她却无法接收到。
“奚霖哥哥,你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说着,她站了起来,然后却被他一把拉住了右手,她疑惑地回头,瞧见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小真,坐下,我话还没说呢——”将她拉回位子后,他也不放开她,继续拉着她手,徐缓笑了,“我以为你学了功夫,这一点距离难不倒你,没想到,还是要下人帮忙,早知如此,我该在岸边等你才是。”
她微楞,回头瞧了眼神色如常的阿孟,再看笑得淡然的奚霖,心里,隐隐有种,对面的人在故意为难她的感觉。可是,这又是为何呢?他们久未见面,如今相见,他怎会这样对她?不过,他倒竟然知道自己学了功夫,这一点在信中自己并没有告诉她,也觉得兆国的人不会多嘴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才是呀。
“奚霖哥哥,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秘密。”其实,哪有什么秘密。世上总有藏不住的秘密。只是,她竟瞒了他,那个从小什么事都会一股脑儿跟他说的小真,竟然会一点一滴地,将很多事对他隐瞒了起来。是因为他们订了亲吗?他曾经这么想过。然而昨天见到她之后,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种猜测。这种猜测,本不过是感觉自己多了心,可是经过方才,他忍不住要怀疑,自己守护了十三年的人,才不过两年的功夫,就将对自己的依赖,甩得一干二净!
将这份心思藏在心底,他抬了抬眉,笑道:“过两日,抽个空,我倒要见识一下你的功夫,怕不会是连我都要做你的手下败将了吧?”
对于他的话,她心里头万分高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奚霖哥哥,你别取笑我了,我只不过学了三脚猫功夫——阿孟每次教都嫌我进步不大呢。”
阿孟?
这两个字,好像成了她三句话中必带的一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