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冷颜男子则是提起一旁玉制的白玉酒壶,抬手为他斟满了酒,“这世道是否能长安,一切不是取决于你吗?”
这别有深意的回话,令白衫男子、亦是当朝二皇子盛清霄轻叹摇了摇头。
“若是要长安,恐要用不少鲜血震慑铺地,这残酷杀戮,让人于心何忍?”其中,甚至不乏与他至亲的兄弟之血。
“嗤,”皇甫殇冷嗤一声,迳自举杯自饮,“为一己权私贪欲,使国家、朝野动荡的乱臣贼子与皇朝的善良百姓,孰轻孰重,你自行分辨吧。”
“唉,是我一时迷障了,还请师兄莫怪。”盛清霄歉笑的取过酒壶,亲自撩袖为他斟酒,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身为皇子的他,这般为人斟酒的行径有何不妥,“只是师兄,不过数月不见,你似乎越发冷心了。”连说话也变得更苛刻。
皇甫殇冷睨了他一眼,举杯饮下,“我性子向来如此,何来改变。”
言下之意是,一切不过是他自己臆想。
“罢了。”盛清霄闻言,忍不住笑叹一声,本是句玩笑话,被这严肃的师兄这样一回,倒是显得他自讨没趣了。
他与皇甫殇二人自幼同拜隐世高人云霄子门下,他早该知道他这师兄冷傲孤僻,是半点也开不得玩笑,也不会开玩笑的。
“不谈这事,不知上回托师兄到南方调查的事如何?可有消息?”他不再纠结于自家师兄毫不风趣的事,转而问起月前托他到南方秘密调查朝中一批兵器莫名消失一案。
“已有些眉目。”皇甫殇面色淡漠的回道。
上回受他所托至南方,假借洽谈矿坑标案,实则去调查兵器消失一事,却意外发现其中内情并不单纯。
“哦?如何?”盛清霄持酒的手微顿,不动声色地垂敛精光四溢的眸子,唇角扬笑的追问。
“这批兵器如你所料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人私盗贩运到大食国去了。”皇甫殇微皱着俊眉,将调查结果告知。
这下,一向以亲善温笑面孔示人的盛清霄,也不禁沉下脸,“可知是何人所为?”
西方大食,乃是大盛的敌国,一直觊觎着大盛的国土,如今竟有人将朝廷为兵将们打造的兵器私自盗窃贩运给这存有虎狼野心的贼国,这不是置大盛于险境吗?
皇甫殇轻瞥了他一眼,把玩着手中玉杯,冷唇缓缓吐出,“你方才心软想袒护之人,大盛皇朝三皇子—盛清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