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口,宋昕歌才发觉哪里有些不对,他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喉咙间隐隐约约有些干烧和灼热的感觉,让她痒痒的非常不舒服。
来不及细想,来人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听在宋昕歌的耳朵里,却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上,如同死亡的钟声一般。
贺禹扯起嘴角牵出一个微笑,脸上却带出一丝明晃晃的邪气,他笑眯眯的看着被绑在铁架上的宋昕歌,一字一句缓缓道:“看到我你好像很惊讶?怎么,你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我吗?”
说完他顿了一下,仿若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手,语气却带着点漫不经心,慢慢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在监狱里待到老死啊?让你失望了,真是抱歉啊!不过谁叫我如此爱你呢,你看看,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爱的牢笼,很棒吧?”
“我十分喜欢,你呢?”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挑起宋昕歌的下巴,微微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细语的问道。
带着股不可捉摸的阴森和诡异。
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指一点点划过自己的脸颊,宋昕歌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浑身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他一路划过的地方,肌肤跟着起了一层接一层的鸡皮疙瘩。他脸上疯狂的表情与话语里所表达的意思,都让宋昕歌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宋昕歌竭力维持着仅有的冷静,呼吸都不自觉的稍稍屏住了,只有心口处“砰砰”跳动的心脏不受控制。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恍惚间她甚至觉得下一秒说不定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咔嗒”的一声,随即便有幽幽的灯光亮起,白晃晃的发亮。
长期间处于黑暗之中,忽然有光亮起,宋昕歌只觉得太过刺眼,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闭了闭眼,半晌后才缓缓重新睁开。
再普通不过的白炽灯,可是莫名的,宋昕歌的心中就是觉得有些不对——这灯光怎么如此冷。
不,不是这灯光冷,而是这里的环境阴冷。
宋昕歌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关着她的地方——这个屋子里十分空旷,除了她脚下四周的地稍微干些,其余地方都是又阴暗又潮湿,隐约间还可以看见青苔、杂草。进门的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白板,上面极其清楚的且有条理的罗列着一些名目,如刑具、刑罚。在她的对面不远处放着一个一人高的铁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隐约还可以看见上面斑驳的血迹,有一把刑刀的刀尖甚至还滴着血。
血滴“滴答”一声落入水中,宋昕歌闻声垂眸看去,只见刑具下方是一个大大的水池,此时里面全都是鲜红的血液,水池旁边还堆满了各种动物被凌虐的尸/体,有些甚至都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就这么一瞬间,空气里的鲜血的腥臭味混合着腐臭的糜烂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间恶心感一阵阵翻涌,忍不住侧过头干呕了起来。
没看见这些的时候,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味道,宋昕歌还不会难受和犯恶心。现在亲眼目睹了这里的一切,她只觉得一阵惊悸涌上心头,彻骨的寒意在四肢百骸中流转,全身战栗间无限的恐惧布满了她的双眼。
宋昕歌抬头朝贺禹看去,她自以为镇定,实则牙齿和嘴唇都在微微的打着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