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鲸念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额这个……”贾琮窘了窘,装傻道,“哦,那年我有些狂妄,在翰林院与人斗爹时泄漏出去的。”
谢鲸叹道:“你说的对,我委实不如令尊。”
贾琮假惺惺的说:“境遇不同么,有什么好比的。”忙绕开话题,“你那三弟妹招了?”
谢鲸点点头,迟疑了片刻,正色道:“前头那次她进宫的时候贵人便告诉她,宫中谣传因她手中有那青花恐龙,故此得了龙子;有数位娘娘暗示她如将此物献上可提她位分。偏她委实没有。那会子我三弟只说没有便罢。上回三弟妹再进宫,贵人惊惧道,周贵人命她交出此物,不然定不放过她腹内龙子。”
贾琮奇道:“一般也是个贵人,她凭什么不放过人家?人家还怀着龙种。”
谢鲸叹道:“依着日子算,我们贵人得子之时,恰是周贵人滑胎后不久。周贵人不知从何处得知那青花恐龙能将旁人腹中胎儿引到自己腹内。”
贾琮打了个哆嗦:“这……太离谱了吧,这话她也信?还是她瞎猜的?”
谢鲸摇了摇头:“我们哪里知道。”
贾琮掩面无语,半日才道:“周家不过一个寻常的三品官儿,周贵人很得宠吗?哪里来的底气说那么嚣张的话?跟你们家没法子比啊。”
谢鲸犹豫了会子,低声道:“周延大人……虽官衔不大,却是圣人心腹。”
贾琮怔了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明白,乃先撂下。思忖片刻道:“这才是有用的诋毁,比什么宫中清明云云有用得多,放出这话来的人当真聪明。若那玩意有夺子之效,还不定多少宫中女子会觉得令妹之子是夺她们的呢。”他又望着谢鲸道:“你还着急找令三弟么。”
谢鲸苦笑道:“总是一家子。”
贾琮瞪了他一眼:“包子!换了我才懒得管他。”
谢鲸道:“不能置之不理。况他并没有那个本事与我争。”
“他老婆不肯跟你们家里说此事是为了什么?”
谢鲸面上有几分窘:“他们……欲以那青花恐龙为功劳……”
贾琮僵了僵,有心想笑又笑不出来,走过去拍了拍谢鲸的肩:“上天对每一家都是公平的,各安置发放一枚二傻子。霎那间觉得我家宝玉哥哥好得不能再好。谢大哥,你辛苦了。”
瞧他说的一本正经,谢鲸啼笑皆非。
贾琮遂正色道:“我正要去贤王府,可要顺带帮令妹喊个冤?”
谢鲸连连摆手说:“哪有去贤王府里替宫里的贵人喊冤的!”
贾琮眨了眨眼:“我没说要明目张胆的喊啊!”
谢鲸以为他有什么法子暗示,大喜过望,忙谢了他,又不敢耽误,赶紧告辞了。
贾琮果真换了衣裳跑去贤王府了。司徒磐本是个不上朝的闲散王爷,倒是在家看闲书。听下人来回说贾三爷来了不禁笑道:“今儿没人请他吃饭呢?”便让领他进来。
贾琮绷着脸儿近前行礼,捻着点心道:“贤王哥哥,我想跟你说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