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瞪他道:“你懂什么?无故收人家这么重的礼,就成了人家替七皇子讨好咱们了。咱们家既收下,岂非答应帮着七皇子?”
贾琮哼道:“礼是他送的,咱们何尝答应过什么?若说咱们答应了什么,拿出证据来!潜规则小爷不认!”
贾赦道:“谁管你认不认,旁人只怕会误以为咱们认。”
贾琮笑道:“爹放心,不会,很快就不会了。”
贾赦也是个喜欢得便宜的,听他说的大方,当真没有给定城侯府回礼。
因贾赦与诸位皇子皆无往来,倒是贾琮齐天大圣那阵子认识了满朝朱紫,没两日便有人来打探他们究竟帮过谢家什么、如何引得人家送这么大一份礼、送礼的车马浩浩荡荡一长溜。贾琮道:“我问过我爹来着,他说咱们两家往来寻常,大约是谢家弄错了什么信儿、谢错了人。横竖不是咱们请他们送的、是他们自己送的。白得一份大便宜哈哈哈……”京中往来皆有规矩,谁见过贾赦这样的二赖子?旁人听了也哈哈大笑。有不放心的使人打听了会子,果然他们两家没多大交情,都放心了。
这一日贾琮正闲着念叨“也不知道冯大哥年前可能回来”,忽有人送了信儿来,方才有人飞马入城直奔皇宫,拉着守门的卫士只说了一句“贤王落入贼人手”便昏死过去了,恰是冯紫英!贾琮吓得一哆嗦,站了起来:“快走!去林家。”
兄弟三人忙赶去了林府,直等到月亮上了树梢林海才回来,满面疲惫。见几个弟子也不惊讶,只坐下歇了会子,喝尽一盏茶,苦笑道:“莫看着我,朝廷大事岂能随意让你们这些毛孩子知道。”
贾琮道:“您只说徐宏死没死。”林海瞧了他一眼,他又说,“自从杨二哥说他曾受命行刺你,我们就猜到他有反心。”
林海顿了片刻,道:“死了。”
贾琮皱眉道:“树倒猢狲散,徐宏都死了,旁人由谁领着?他儿子?”
林海点头道:“徐宏次子徐肃。”
贾环“咦”了一声:“他长子答应么?还是已经家中火拼过一回了?”
林海摇头道:“尚且不得而知。冯紫英与贤王不在一路……”他忽然住了嘴,摆手道,“你们莫胡乱打听。”
贾琮道:“又来了。我们都是你学生,子曰,弟子服其劳么。”
林海道:“其中隐秘太多,不便说给你们。”
贾琮瞧老头固执,只得说:“隐秘我们也不想知道,贤王哥哥活着对么?人家是要拿他出气、宰了祭祀,还是要拿他当人质、与朝廷谈判?或是他查出人家的实在证据了?徐家可会为了除去证人灭口?”
林海见他们越问越多,干脆挥手赶他们走:“少打探那许多,没你们的事。”后遂再也不肯说了。
次日贾琮又去冯家打探一回,冯紫英歇息了一夜缓过来了些,面色依然难看,只是半个字不肯漏给他。及去王子腾处,才多知道了一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