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狗又静静的坐了半日,三姑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南边去?”
贾琮摸着黑子说:“我是为了黑子来的。横竖那边也没什么事儿,黑子走了我再走。”
三姑点点头,又问:“南边如何?”
贾琮道:“不知道。幺儿哥哥去过军营,我没去过。”
三姑奇道:“你没去过军营?你不是陪着令尊监军去的么?”
贾琮撇嘴道:“监什么军,他只在广州匆匆见过霍晟一面。我老子本来就不是去监军的好么?监军不过是个幌子。他是去看孙子的。”
三姑愕然:“这么说……赦老爷也没去过军营?”
贾琮道:“没去过,他每日只围着萌儿转,并挑剔那边的东西不好吃。我也没去过,军营哪有广州好玩。”
秦三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面上浮出几分苦笑,许久才叹了一声“罢了”。
贾琮又说:“我想着,要不要去见见贤王、烦劳他设法救我两位先生。又恐怕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秦三姑犹豫了会子,道:“你也大了,自己斟酌便是。”
贾琮点点头。又与黑子亲昵了会子,道:“算了。他与林姑父的交情我清清楚楚。要是他能救、早就救了。”
秦三姑再不则一声。
冯紫英跟着冯唐往天津救驾去了,贾琮也没有特别想见的旁人,便每日都来看黑子,别处不去了。有新搬来的街坊打听,秦三姑就说是老家来的侄子。
新帝两日后便要登基,京城愈发肃静,时常可见巡逻的兵士。忽然远远的听到人声响起,有人大喊“起火了”。街面上有快马跑来,一个穿刘营衣甲的兵士大喊:“将军有令~~将军有令~~~谁是领头的?”
有个头领忙跑了过来:“我是!”
那兵士急问:“可是洪千总不是?”
头领道:“我是!”
兵士忙从怀中取出一面青铜令牌来:“刘将军命将人悉数领去宫中,若能顺点诏狱的走更好。”
洪千总一看那令牌是真,忙问:“出什么事了?”
兵士道:“贤王的人不知从哪儿进来了!如今乱着呢,咱们人手不够,先占了皇宫再说!”
洪千总听了赶忙喊:“快走快走!”回身召集人马奔向皇宫去了,果然顺走了一些诏狱的守卫。
他前脚一走诏狱的门就被砍开了。守着的狱卒见外头黑压压来了一大群骑马的,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军爷!小人不过是混口饭吃的,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五岁小儿。”
领头的那人年轻且容貌极美,杀气袭人,冷冷一笑:“好说。我们奉命来提人,把人交给我们便是,必不会为难旁人。”
那狱卒犹豫了片刻,仗着胆子:“敢问是奉了哪位大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