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大急:“这么一来,领着兵马的各路将领也分辨不出真假了!”
贾环道:“连贤王都没漏掉。只不知为何漏掉了忠顺王爷一人,是不是早年忠顺王爷与义忠亲王有什么不对付。”
林海思忖道:“倒是不曾听说他二人有不虞。忠顺王爷此人荒淫放肆,爱结交绿林中人,得罪过义忠亲王也未可知。”
其实是贾琮他们忽然想起跟忠顺王爷有过几回不痛快,不想自家给他便宜得,临时向六王爷府中补了一支箭书,烦劳他别给忠顺王爷虎符,原委不可说。六王爷得了人家这么大的好处,义忠亲王又早已死了,少发一只虎符算什么?便没给他。
贾环又道:“故此,我猜贤王大约是知道此事之后,彻底灭了扶持圣人之心,也渐渐起了自立之念。六王爷大约也没少花言巧语劝说。”
林海叹道:“他哪里是花言巧语能说的动的。”
贾环道:“只是唤醒了他心里的念头罢了。满朝上下,除了没长眼睛的,哪个看不出来贤王比圣人高明出一大截去?从前不过是被旁物遮掩了。再有,圣人近年疑心病愈发厉害。他为求自保诸事不管,想来也憋屈的厉害。姑父,我觉得贤王没什么不对。”
林海道:“圣人终究是君、他毕竟是臣。”
贾环无奈道:“闹了半日,还是得回到那上头。”
“什么上头?”
贾环道:“孔子与孟子之争,君重还是民重。”
林海道:“咱们说的是臣,不是民。”
贾环两手一摊:“一样。臣不过是领了俸禄的民。”
林海瞪他道:“莫要偷梁换柱!”
贾环道:“谁偷梁换柱了?林先生,你自己说吧,圣人与贤王,谁当了皇帝对百姓与群臣更好。大家都明白的事儿不用装瞎子。况且圣人为何被挑了坐上那把椅子您老也清清楚楚不是?”
林海道:“他既然被挑上了,他就是君。为臣的可以挂冠归隐,不可取而代之。”
贾环撇嘴道:“贤王不是您老,他若是挂冠归隐必然有死无生!再说人家也没取而代之,不是立了他儿子么?圣人又没立太子。”
林海道:“圣人有意立二皇子,满朝文武大都知道了。”
贾环道:“有意是一回事,立了是另一回事。立了还可以废呢!义忠亲王干了几十年的太子了。”
林海哑然!顿了半日,烦躁的挥了挥手。又问:“这是何处?那个将军是谁?”
贾环连连摆手:“此事我可当真不能告诉您!外头这么乱,人家肯帮着救你们出来还护着你们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来日还不知道怎么还呢。你们住的这个院子是人家替媳妇儿预备的,添置的床帐与日常用具皆是我出的钱!孝敬您老与苏先生倒是没什么,其他那些大人皆是沾光的,改日得寻机会让他们谢谢我。”
林海先听他不肯说,本欲逼问几句;听到后头啼笑皆非:“胡闹!这些都是圣人的忠良,给几位大人添置些用具怎么了?”
贾环做了个鬼脸儿。见林海仿佛还想往下问,忙打岔道:“有件事我悄悄告诉您,您可千万不可告诉人去!连苏先生、林姐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