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笑问:“当日赵三议的亲事还算数么?”
庐王抢先说:“算数算数!自然算数!”
曾椟略皱了皱眉,问道:“只是此事可曾禀告给令尊知道?”
贾环道:“婚姻大事,我自己还是能做主的。”
曾椟道:“环先生勿怪,我既是建安的舅舅,略想得多了些。早年这孩子在京中曾有一回做了傻事……”
贾环微笑道:“时至今日,你们还觉得那是傻事么?”曾椟一愣,看了看庐王。庐王也莫名不已。贾环道,“要说傻事,倒是如今那位小圣人母家做的还更傻些,设法让薛家小姐姐从前定亲的那户人家退亲了。他们若不傻了那么一下,并建安公主又傻了一下,如今谁是庐王谁是小圣人还未可知。”
曾椟倒吸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她……她是故意的……”
贾环点头道:“起初我们还没想过她是故意的。后我四姐姐来庐州见过她一回,赞不绝口,说此女虽年幼,聪慧、明智、有远见。旋即想起当年那事,立时就猜出来了。我四姐姐说,那会子京中混乱,各家皇子野心都不小。她一个小女孩儿,能有那番见识、当机立断、还舍得牺牲自己的名声,实在难得。”
曾椟眼中顿时露出一丝失望来,立时笑道:“原来是得了贾四姑娘赞誉,怪道呢。”
贾琮取笑道:“四姐姐打小眼光犀利。她说建安公主好,必然是好。环哥哥当时就羡慕了。”贾环瞪了他一眼。
庐王得意道:“我说什么来着?他们还忧心环先生是瞧上了姐姐的点心。”
贾环眨眨眼道:“我是那么浅薄的人么?”
众人一笑,此事算是定下了。曾椟又问他们可请到了将军。
贾琮笑道:“算是请来了,也不算。”曾椟忙问他何意,他道,“庐王不是新换了个武先生?”
庐王点点头,咧开小嘴笑得极可爱:“这个先生好!性子又好长得又不凶,我喜欢!”
贾琮道:“实在有本事的是他叔父。”
曾椟一惊:“那位在鄂州开茶楼的钟老板?”
贾琮道:“早年他曾在京中为将,因不会说好话讨上司欢心,一直升不上去,遂心灰意冷、设法脱了军籍。环哥哥想替庐王请位将军,想到了他头上,快马传书喊我来帮着劝说。”他笑道,“实不相瞒,那个茶娘的主意是我出的。鄂州知府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平素没少干欺压百姓之事。但凡钟将军茶楼的生意好,那知府自然会设法盘剥于他。老钟那性子,耐得住穷耐不住憋屈,不久便会想离开鄂州的。可巧竟赶上鄂王不知怎的就在那个当口死了!这下知府大人连借口都不用寻了。我又以庐州取消盐课、商贸繁盛为由劝他来此。人虽来了,他还愿不愿意领兵就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曾椟这才恍然:“原来是琮先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