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郭老太爷道,“军师乃诸葛转世,九王爷害不动他!九王爷亲口承认不如军师!”
“哦。”贾琮道,“那就不知道了。罢了,横竖并不与我们相干。还有两个谜题:郭家的机关,和郭老太爷的手下。一个奉命带幼主藏起来的亲兵,手边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机关陷阱这玩意,郭老太爷这样连外乡人随便说几句话就想杀人灭口的棒槌似的主儿,是怎么造出来的?”
刘丰忽然道:“三爷那几句随口之言,实在犯不着杀人的。如今又不是什么风口浪尖。”
郭老太爷道:“他连换孩子都猜着了,倘或是六王爷的人呢?”
刘丰笑道:“您老这般顺杆子爬,显见不是因为这个了。”乃向贾琮道,“只怕三爷方才所猜并不对。”
“哈?”
刘丰看着郭老太爷道:“我若是郭枢,想替自己留一条后,决计不会将幼子交予一个棒槌似的主儿。老爷子断乎不少智。故此又绕回去了。昨日老爷子急着将我们丢入陷阱是为什么?”
贾琮眉头一动:“你说的是‘丢入陷阱’。”
刘丰点头道:“不是‘杀’。倘若我们只是寻常的客商,跌入陷阱之后,会如何。”
郭老太爷瞧了他们半日,又问:“你们是何人。”
贾琮道:“不告诉你。”
老头儿叹道,“罢了。”又呵呵一笑,“极好。”他猛然纵身如箭一般射出去,贾敘陈瑞锦两位高手皆拦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撞上了墙角,气绝身亡。
几个人面面相觑。贾琮喃喃道:“无论如何,也不用死啊……”
刘丰问:“眼下如何处置?”
“你说呢?”
“三爷最擅解开乱麻。”
贾琮撇嘴道:“我通常都是拿刀剁的。”乃转身出了这空宅,直往袁家而去。
袁家这会子正乱着呢。袁大叔见客人们不见了,床上的被褥枕头皆被砍做数截,不知出了何事,已喊了家中一大群亲眷去镇上帮着找。见他们平安无事,长出了一口气。袁大婶念了声佛。
待帮忙的走了,贾琮沉着脸低声道:“袁大叔,事儿比咱们想得麻烦,且麻烦得多。郭老太爷已没了。”
“啊?!”袁大叔吓得一颤。
“且不论究竟哪一个是你儿子,连你带你们全家并郭家全家、两个孩子都算在内,如今都不安全。”
袁大叔懵了:“贾公子,怎么回事!”
贾琮道:“昨日郭老太爷跟你说了什么?未必是实话。不,八成不是实话。”
袁家两口子互视了一眼,袁大叔半晌才说:“他……他说……我是他从前跟着的一位将军的儿子。那将军遭了奸人陷害,设法藏了个儿子到袁家。”
“将军贵姓?”
“说是也姓郭。”袁大叔道,“就葬在镇子外头。他昨儿特领着我们两口子去拜祭了我亲爹。”
贾敘摇头道:“不对。你若是郭枢之子,郭枢的尸身并不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