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远看了看裘良和他身后的兵士,道:“你们在观外候着。”又看了看贾琮丁忘机,“跟贫道进来。”
贾琮道:“总该给裘大人搬张椅子坐吧。”真远没搭理他。贾琮也不过随口一说,与裘良对了个眼神便跟着进去了。
道观里头依然破旧,也不知几百年没修缮过了,站在屋里抬头望天还能看到光。贾琮忍不住嘀咕:“方雄又不穷,也不帮着修修屋顶。”
真远乃到三清跟前拜了拜,回头向贾琮道:“贾先生可知道方大人为何要杀蜀王。”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贾琮道,“我只是来接回人质的。”
真远轻笑一声:“贫道与贾先生做笔交易如何?贾先生帮贫道救出方贤弟的家人,贫僧放了贾先生的镖师。自然,贫道也不白让贾先生出力,会传授那陈姑娘武艺。”
“原来方家的人你们没救出来啊。”贾琮道,“生意另外再说,没有强买强卖的。你真想传授我们陈姐姐武艺可以到成都来,先把人还给我。”
真远道:“人不在青城山。”
贾琮立时看着丁忘机:“丁先生,你玩我?”
丁忘机忙说:“真人!他们抓了我儿子!”
“无碍,陈姑娘在我们手里,他就不敢伤你儿子。”真远道,“如今只看贾先生眼中陈姑娘值多少钱了。”
贾琮冷笑道:“道友这是逼着我把方家的人一个个砍死在你道观门口?”
真远道:“你但凡伤了方家一个人,你的女人就活不了了。”
“好啊,看谁更狠。”贾琮转身就走。
丁忘机忙追上去:“我儿子——”
贾琮淡然道:“你儿子、你弟弟、你侄子、方家的妇孺、郭家方家丁家的祖坟和这座道观,贫道一样样拿红衣大炮来炸。我的女人少了一根头发,这些悉数成灰!你们要不要派个人跟着去,看我姓贾的有没有这么狠?”
真远一动不动,丁忘机急得跪在地上使劲儿哀求。贾琮直出了道观向裘良拱手:“裘大人,还望兄弟们帮着去请些人来。”
裘良问道:“请什么人?”
贾琮道:“做力气活的,越多越好。”他抬头看了看天,“亏得天气好。晚上再点些火把来好了。”
裘良奇道:“贾先生要做什么?”
“强拆。”贾琮森森的一笑,“这道观如此破败,早就是危险建筑了吧。”
裘良乃当真打发兵卒去山上找壮丁、买干粮。这会子已近黄昏了,青城山上一片薄暮霎是好看。贾琮立在那道观前眺望夕阳下山,看着镇定,实在肚子里早急成了一锅油。浑身的憋屈无处可释,忽然扯着嗓子吼了首《沧海一声笑》。
裘良在旁立了半日,问道:“贾先生,怎么回事?”
贾琮道:“那老道士拿陈姐姐要挟我,要我帮他救方家妇孺。我不答应。”
裘良赞道:“贾先生忠义。”
贾琮摇头道:“不是忠义,而是不能答应这种绑架犯的条件。妇孺无辜,且也没什么力量与王爷抗衡,救不救无所谓的。他若好生来跟我商量,保不齐我会给他出个主意试试。他威胁我我就不吃这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