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锦道:“去南边么?”
“和离啊!”
陈瑞锦与穆氏互视一眼,陈瑞锦道:“不是已诈死了么?”
贾琮无辜道:“谁说诈死了?有尸首吗?有证据吗?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死了?就不能被山民救下了吗?明明有王府郡主这么好的身份为什么不要?”
两个女子又互视一眼,穆氏道:“他……还要守一年的妻孝,如何和离?我父王本极看重他的。他出头之后,成日炫耀自己有眼光。”
贾琮哼道:“那是你太懂事,不肯跟家里说婆家的不是。被人害了胎儿这么要紧的事儿,你老子娘知道了还了得?何况蒋氏家里连爵位都丢了,不报复她报复谁?婚姻结两姓之好,牛继成的庶子不是东平王爷的外孙子。三郡主,奇葩父母不是没有,终归少些;寻常的爹娘都是爱女儿的。你老子我不知道,你叔祖父穆栩那老头我这几天见过,真是疼你。”
穆氏眼眶儿一红:“叔祖父……委实是疼我的。白白让他老人家伤心一场。”贾琮与陈瑞锦对了个眼神:可以告诉老头儿了。
他们倒是没想到,穆栩平日里稳如泰山、一副大隐隐于市的模样,发起脾气来当真了不得。三日后,施黎飞马赶到荣国府来报信,笑得嘴角咧上耳根子:“穆老爷子把镇国府的大门给拆了!”
正文 第501章
东平郡王的叔父穆栩听说侄孙女两年前曾被牛大奶奶害得滑胎,怒上心头,手举宝刀撒马赶到镇国府,口中还喊“牛继成出来受死”。镇国府的门子不知出了何事,吓得连滚带爬去里头报信。
牛大老爷闻言顿时误以为穆老爷子得了信儿,不满他们家这么快就开始替牛继成寻继室,忙说:“这个老穆性子不好,不可与浑人计较!先关了大门,快些打发人去东平王府请王爷来。”门子们便赶着关上大门。穆栩也曾是一员斗将,连敌国城门都劈开过,区区府门算什么?抡起宝刀一壁骂一壁砍,硬生生把镇国府两扇正门劈倒了,骑着马闯了进去。他手里提着刀呢!谁敢拦他?一路直奔正厅。
牛大老爷闻报大怒:“欺人太甚!”也蹭蹭的往外跑。早有人报给了其余主子,牛继宗恐怕出事,也拔腿就跑。
牛继成可巧在他母亲跟前,听说了转身就要走。牛大太太喊道:“莫去!那老疯子就是来找你的!”
牛继成道:“既是来找我的,我不出去,难道让老父替我顶着不成?再有,我纵再娶也会替穆氏守足了孝,并无对不住她之处。他是长辈也得讲道理。”牛大太太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袖,牛继成非要走。母子二人拉扯了会子,“滋拉”一声,牛继成的袖子破了;他遂拿起脚来就跑,眨眼没了影子。牛大太太急的在屋中跌足不已。
这会子牛大老爷已赶到外头,只见穆栩的马在主院尥蹶子,哗啦啦的拉下一堆热腾腾的马粪,骂道:“老匹夫!你找死么?”几步冲进厅中。
却见穆栩手持长刀立在正当中,面沉如黑锅底,森森的道:“可算有人出来了。老夫还当姓牛的都已死绝、只剩下娘儿们。”
牛大老爷怒道:“姓穆的,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牛家!”
穆栩冷笑道:“你家又怎样?今儿不替我侄孙女讨回公道,老夫拆了你们牛家!”
牛大老爷道:“你又发什么疯?你侄孙女自己非要黑灯瞎火的去进什么香,我们府里也找了她这些日子……”
穆栩插话:“她为什么要去进香?”
牛大老爷怔了怔:“……我哪儿知道。女人家不就爱进个香拜个菩萨么?”
穆栩眯起眼来:“你许是不知道,且问你那好儿子可知道。”牛大老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