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忙说:“难道就这么算了?”
西宁郡王道:“自然不是,哄过王爷去、让他以为此事我们吃下哑巴亏罢了。”乃拍了拍贾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贾蓉呆了片刻,摇头叹道:“罢了,我本也比不得他。王爷,我不想做了。”
“嗯?”西宁郡王吃了口茶,抬目瞧着他,和蔼道,“何须灰心?你只等着,不足半年,本王必替你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贾蓉垂目道:“不是因为琮叔。是……别的缘故。”
“什么缘故?”
“我没心思做事了。”贾蓉哀然道,“蔷哥儿不理我了,当真不理我了。”
西宁郡王拍案:“没用!不过点子风流事,何须放在心上?”
贾蓉摇摇头:“我跟蔷哥儿在一处这么些年,最是知心不过的。这回不是他使小性子,当真是要与我了断。我心里明白。”
西宁郡王看他模样不似作伪,和气道:“本王也年轻过风流过,本王知道你的心情。”乃叹道,“你二人终归是叔伯兄弟,结下这等事原本名声不好。”
贾蓉哼道:“我们府上从我祖父算起名声就没好过,谁稀罕呢。”
“如今不是你们蔷哥儿稀罕么?”西宁郡王道,“不然他偏这会子要与你分生?为了他好,你只安分个一年半载的,待外头的热闹冷下去再慢慢哄回来。”
贾蓉苦笑道:“……哄是哄不回来了。”贾蔷一个字不曾提当日小轩那事儿,显见不大介意那个女人,介意的是自己的细作身份。尤其听了自家与蜀王有瓜葛之后,登时变了脸。他是吓着了。“王爷,横竖我也没多大用处,不若另请高明。”
“胡闹!”西宁郡王把脸一沉,“你当本王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贾蓉急得站起来才要说话,外头有人敲门喊道:“王爷!有要紧事!”
西宁郡王示意贾蓉坐下,咳嗽一声:“进来。”
只见有个人急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攥着一个纸卷子。西宁郡王拿起了一看,浑身发颤,抬腿“当啷”一声踢翻了跟前的乌木嵌银雕花小几,茶壶茶盏碎了一地。贾蓉是个有眼力价的,见状不好赶忙告辞,也不敢再提辞职了。西宁郡王也懒得理他,只挥了挥手。这信乃是逃出生天的王仵作所写。此人藏到一个隐秘所在,大略写了些前些日子长安之事,放信鸽捎了急信进京。西宁郡王这才知道,自己手下有人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