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道:“他人就在这儿呢,怎么是你赔不是?”
司徒岑接着说:“都二十八岁的人了,难道不该他自己赔不是?”
贾琮又看看王仁:“难道大嫂子还要替王大哥赔不是么?”
王大奶奶垂头行了个万福:“嫂子替你哥哥赔个不是。他就是这么个性子,还望兄弟多多担待。”
她这般直愣愣的,贾琮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倒是王仁恼了:“你替我赔不是?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替我赔不是?”司徒岑在旁看看他们三个,微微一笑,不言语。
王大奶奶愈发垂了下头,柔声道:“大爷,妾纵有不妥之处,咱们只回家说去。”
王仁愈发来了劲儿,指着身后的屋子道:“横竖我要娶了她,你若是个贤良的,这会子就回去好生预备了。”
贾琮忍无可忍:“王大哥,你还想活着看到后天早上的太阳吗?”
不想王仁胸有成竹道:“不就是香港那位老爷子么?他与我父交情笃密……”
贾琮打断道:“不是!”王仁一愣。贾琮摇摇头,指了指司徒岑,伸出一根手指头。司徒岑一脸懵逼。贾琮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朝他二人勾勾手,往小舅子走去。
王家小舅子蹬蹬蹬往后退了四五步,谄笑道:“这位大爷,有事么?”
贾琮随手往身后比了比:“你,随便去哪儿,把这棵树让出来。”小舅子如得了大赦般撒腿就跑,一溜烟儿跑到院子斜对角去了。司徒岑和王仁都跟了过来,三人站在木棉树下,贾琮方低声道,“实不相瞒,龚先生与这位妙玉姑娘的姨父瓜葛极深,然她姨父早已亡故多年。死了的男人渐渐就不值钱了,故此龚先生也渐渐少照看她。而死了的女人却是日子越长越值钱的,尤其是求而不得的美人。王大哥,小弟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你老子虽有本事,未必能替你拦下世间一切,何况你这人满头是小辫子。”
王仁这会子反应极快:“你说她的靠山,是她早亡姨母之爱慕者?什么人?我见见?”
贾琮道:“我只知道有其人,并不知是谁,得去问龚先生。”
司徒岑问道:“跟我什么相干?”
贾琮随口道:“她姨母就是你大伯母。”司徒岑深吸了口气。他听母亲提过,义忠亲王妃正经当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其风姿气度他母亲钦佩不已。贾琮又添上一句,“这位长得跟她姨母逼似,简直是拿她姨母的模子印出来的。”乃似笑非笑觑了王仁一眼,“你想娶她做二房?好大的脸面!”
王仁这会子才明白过来司徒岑之大伯母是谁,惊呼一声“我的乖乖!”半晌,欣然抚着胸口道:“她与那位模样儿相似么?怪道呢!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
贾琮生无可恋问司徒岑:“我怎么觉得王大哥身上有种‘我真有眼光’的自豪感?是我瞎了么?”
司徒岑冷笑一声:“你没瞎,是王仁傻了。”乃撂下脸子来,“王仁,天下虽分,依然是我司徒家的。你可想好了,怕死不怕。”王仁猛然打了个哆嗦,看着他二人,半日说不出话来。
贾琮接着说:“你不是第一个觊觎她的,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位师父容貌虽美,最要紧的并非容貌,而是‘长得逼似那一位’。不是谁都能娶‘长得逼似那一位’的女子。毕竟‘那一位’才是正经当作太子妃选的,比太后靠谱多了——不论是鲁国太后还是京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