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咳嗽一声,垂头道:“故此我觉得,只怕国舅爷乃是另外帮旁人敛财。”
司徒岑摆手:“世子无须敛财。”
刘丰道:“未必是世子。”
贾琮道:“除了世子还有谁。”
“不知道。”刘丰道,“从前不曾做这些事,偏这大半年敛财敛得着急,我瞧着像是被人……讹诈了。”
司徒岑深吸一口气,贾琮击案不语。半晌,司徒岑看着刘丰慢慢的道:“讹、诈?”
刘丰道:“不然,国舅爷有许多种法子敛财。他如今也不是没钱,不就是……咳咳。”抬目看了贾琮一眼。
贾琮举手道:“不就是销赃、走私海货什么的。皇亲国戚但凡不抢夺民产,多半靠这些发财。”司徒岑一时无语。
刘丰接着说:“能讹诈到蜀国的国舅爷头上去,来头必然不小,且国舅爷必然有苦说不出、别人家拿捏的那个短处也必然狠厉。三殿下若明目张胆的查去……还不定查出什么来。”他闭了口。
贾琮道:“喂,你莫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主意赶紧一次说完,说完了大家好商议。”
刘丰道:“我的意思是,三殿下只扮作护短,先将那个徐二水宰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给要挟国舅爷之人看。回头暗地里查访。”
贾琮道:“查访个头啊!”乃望着司徒岑,“直去问你舅舅不就行了?”
刘丰好笑道:“难道国舅爷会说实话?三殿下总不能把舅舅拿下、严刑逼供吧。”
“嘶……”贾琮一琢磨,委实不便。干脆摊手看着司徒岑。
司徒岑也从来不曾应付过这等事,皱眉想了半日,叹道:“我也不知道如何问。”
贾琮拍手道:“俗话说,外事不决问谷歌,内事不决问老婆。问问媳妇们有法子没有。”
司徒岑一时也没法子,当真打发人上后头请裘氏和陈瑞锦去了。不多时两个女人过来了。铃铛自然跟着陈瑞锦。瞧见刘丰也在书房,笑眯眯瞧着他抬了抬下巴。刘丰满脸写着好男不跟女斗。贾琮嘴快,噼里啪啦将今日之事并刘丰所查说了一遍。末了他道:“实在不行,唯有等三个月后看谁用那个存折取银子了。”
裘氏思忖道:“怕只怕等不了三个月那么久便要出事。”
陈瑞锦忽然向司徒岑道:“刘丰此人可靠,三殿下以为呢?”
司徒岑微微一怔:“虽与刘东家初次相见,我信的过他。”刘丰拱了拱手。
陈瑞锦道:“你们后花园子那个玻璃花厅,又明亮又宽敞,不如咱们上那儿说去。”众人皆面色微动。那花厅本是司徒岑建来讨裘氏欢心的,建成之后方发觉是个商议密事的好去处——外人没法子偷听。
裘氏看了陈瑞锦一眼道:“你这外书房委实闷的紧,还暗。就依着陈姐姐,我们去花厅坐着。”她两个开口了,贾琮司徒岑自然赞成。几个人立时移步玻璃花厅。
旁人连周虎在内皆候在外头,唯有铃铛跟着进去。待众人坐定,陈瑞锦看了大伙儿几眼,道:“三殿下,方才我与三王妃审了审两个稳婆,并未审出什么来。然其中一个稳婆在瞧三王妃时的眼神有些古怪——有种自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