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岑吃了两口茶,忽然说:“西亚那边,女子也多半是不出门的。”
贾琮瞧了他一眼:“你想让殖民地的女子做工?”司徒岑点头。贾琮道,“谁家女人不做事,就把男人抓起来。你们手里有兵怕什么。不用对外族人施什么仁政,大不了杀鸡儆猴。”
司徒岑叹道:“我也这么说。偏……你也知道那些大儒,我老子二哥都得听他们几分。”
“大儒会去西亚兵营吗?”
“自然不会。”
“那就哄骗他们你们在西亚施仁政、深得百姓拥戴呗。”
司徒岑纳罕道:“你好歹是林大人苏大人教出来的,这两位都是当世大儒,你竟分毫不把儒生放在眼里?”
“哪有!莫要冤枉我。”贾琮无辜道,“儒家是我国传统学术流派,我很欣赏的。”
司徒岑抽了抽嘴角:“罢了,欣赏!闲来无事欣赏几下,实则不放在眼里。”
贾琮立时笑眯眯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既这么着,东海书院为何还肯助你?”
“东海书院又不傻。”贾琮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摄政王!且他们书院不欲搬家。”
司徒岑怔了半日,颓然道:“我已暗暗猜过保不齐是这个缘故……”乃摇了摇头,“士子之忠,从古至今皆靠不住。”
“非也。”贾琮道,“士子之忠靠得住的非常多,士林之忠那是没有的。你听过那段戏没?”
“什么?”
贾琮站起来,晃着胳膊捏着嗓子唱起来:“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贾琮唱曲儿并不好听,不过咬字清楚,司徒岑听得明明白白。又发了会子愣,悠悠的道:“我方才想了许久如何应付你这变法。哪怕举国大儒齐写檄文,你根本不会看一篇。诸国都知道你们燕国兵力强火器精,不会肯联手围剿的。何况不少我的叔伯族兄侄儿都指着台湾府出些新鲜货品、他们好买了去炫耀给大臣、赏赐给内院。”
“嗯,他们委实是奢侈品消费大头。”贾琮拿起块炸面果子搁进嘴里,“你又不在燕国,应付什么。”
司徒岑横了他一眼:“你要改的必不止婚法。”
“自然。多了去了。”
“我拿什么拦着蜀民迁去燕国?”
“你们蜀国算很不错的了。先犯愁的不应该是齐国吗?”
司徒岑呆了呆,哀然叹道:“覆巢之下无完卵。我若拦不住你,多年后蜀国早晚被燕国吞了。就如同秦灭六国一般。”
贾琮又吃了块面果子:“若有那么一日,我的后人也不会伤害别国王室,你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