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斐笑道:“他们俩乃少年故人,有年头没见面了,想是有许多话说。”
贾琮哼了一声,一眼扫到了那扇面画,“哎呦”道:“这牡丹画的好。只是笔法僵硬,像是依葫芦画瓢的。”
蔺伯儒听他们叔侄俩前一个后一个夸赞母亲的画,心下得意,道:“贾王爷好眼力,委实是依葫芦画瓢。”
韩斐笑道:“依葫芦画瓢,再依瓢画葫芦。”
贾家叔侄俩同时好奇:“嗯?”
韩斐道:“先依着画儿画扇子,再依着扇子画画儿。”
贾家叔侄对视了一眼,同时道:“有古怪!”两双热切的眼睛齐齐盯着韩斐。
韩斐叉手道:“哪里有什么古怪!”
贾萌道:“画儿画的好,描上扇面子也就罢了;再把扇子画成画是个什么缘故?”
韩斐摆摆手:“横竖有缘故,不告诉你们俩。”
这二位再对视一眼,贾琮道:“不说拉倒!谁还求着你知道不成?对了,”他从怀中取出个东西来抛给韩斐,“不知谁丢的。有没有法子还给人家?”
韩斐接在手中,是块马上封侯的玫瑰佩。蔺伯儒在旁瞧见大惊:“这是我妹子的!”
贾琮瞥了他一眼:“莫往上赖!你妹子是女人,见过女人佩马上封侯的么?这儿又不是我们联邦。”
蔺伯儒道:“原本是我的,她瞧着好便要了去。”见贾琮满面不信,跌足道,“真是我妹子的!”韩斐便将玉佩交予他让他细看。蔺伯儒道,“我自己戴了一阵子,熟悉的很。”
韩斐皱眉:“贾三叔,这个东西你是哪儿捡的?”
贾琮道:“就勾在外头那盆芍药的花枝子上。”
韩斐想了想:“那盆芍药便是这颜色。”
“嗯,寻常不容易发现。”贾琮看了看他们俩的脸色,“你俩怎么回事?这么古怪。我说蔺小将军,是不是该谢谢我啊,这玩意多少也值几个钱。”
蔺伯儒忙一躬到地:“多谢王爷。”
贾琮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年轻人就应该有礼貌。”贾萌横了他叔一眼。贾琮叹道,“老了,年轻人嫌弃我了。我老人家看画儿去。”背着胳膊就要走。
韩斐笑道:“比我还小,赖着我喊你一声‘贾三叔’,我说什么了?”上前搭了他一下。贾琮趁势就不走了。
贾萌没搭理他叔,拍拍蔺伯儒的肩膀:“咱们俩也算一见如故。若有什么难事,说出来保不齐我能帮你。再不济还有我三叔呢。”
蔺伯儒攥着玉佩面色迟疑;贾萌在旁挤眉弄眼、比划了个画画的动作。蔺伯儒这会子哪儿还有闲心惦记学画的事,摇了摇头。倒是韩斐道:“贾琮乃世间智囊。蔺贤弟若不忌讳,可让他帮着揣摩揣摩,比旁人强些。”他顿了顿,凑近蔺伯儒低声道,“蔺贤弟,对不住。这事儿在我们家出的,且……”他又比了两根手指头,“家父八成会告诉贾三叔、托他猜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