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孤王猜的是哪件?”
丁眉微笑道:“这般架势还能是哪件?王爷,当日我二人在商议世子的终身大事。她越来越喜欢童娘子,童娘子在她跟前也越来越自在、如今竟有了几分放肆。微臣这身份也不便跟王后商议,除了司徒大人还能找谁?”
蜀王冷笑道:“商议世子的终身大事,用得着画蜀王府地图?”
丁眉一怔。“王爷说什么?”
蜀王拍了两下手掌。只见伍方领了个十三四岁的小道士进来叩头。蜀王问道:“你那天看见的穿儒衫的女人,可是她?”
小道士抬头看了看丁眉:“就是她。”
“你说她和那人在树下拿树枝子画了半日的图?”
“是。贫道在树上歇午觉,他二人没留意。后来贫道醒了,就往下看。”
蜀王看了眼丁眉,见她泰然自若,心下诧然。“他们画了什么,你可记得?”
小道士道:“记得。我记性最好不过,且我喜欢画画儿。”
蜀王点头:“他们画了什么,你照着画来孤王瞧瞧。”
“贫道遵命。”
伍方遂领着小道士到一旁画画去了,丁眉依然面不改色。一时小道士画好了,伍方把画呈上来。蜀王命搁到丁眉跟前去。
丁眉看了眼道:“委实像蜀王府的地图。”
蜀王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丁眉眼角微露一丝笑意:“王爷可否容微臣问这位小道长一个问题?”
“准。”
丁眉看着小道士含笑道:“小道长莫怕。我只想问问你,那天你看到我和司徒大人在树下画画,是我画的还是他画的?”
小道士道:“你画的。”
丁眉点点头,回身伸手在地图上圈了一大块向蜀王道:“敢问王爷,这些地方可画对了?”
蜀王不明其意。“画对了。”
“那微臣便是被诬陷的。”丁眉指道,“微臣只到过蜀王府的四个地方。入朝前,王爷曾在外书房召见过微臣,这儿。入朝后与诸位大人一道在外殿上朝,这儿。王府宴请群臣,这儿和这儿。除此四处之外,别的地方微臣均不曾去过。敢问微臣如何能画出如此详尽的王府地图?若微臣要与什么外人议事、设法从世子口中套出王府结构也就罢了。偏同微臣议事的乃是司徒大人。他最熟络蜀王府不过,还用得着微臣去弄地图么?那自然是他画,岂能由微臣来画?”
小道士喊道:“分明是你画的!那个男的在旁边看边说话。”
“你听见我们说什么了?”
“那会子风大,树又高,我哪里听得见。”
“原来那会子风大树又高啊,那你就不会看错人?”
小道士急了:“分明是你!还想抵赖!”
丁眉啧啧道:“哄骗这么小的孩子作伪证,还是个出家人。谁这么缺德。”
小道士嚷嚷道:“是你画的!就是你!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