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景定定地看了一会,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尖将男人的嘴唇给合上。他决定把被子盖上后,紧接着便走人回房睡觉。
第二日中午,柯江迷迷瞪瞪地坐起来,脑袋还在发晕,头痛得很。他睁着眼睛盯着墙壁半晌,毫不犹豫地倒下,想继续睡——
柯江的喉咙动了动:“嗯?”
他穿着自己的睡衣。
柯江酒量了得,就算半醉,也不至于喝断片。他还记得昨夜是谢白景将他带回家的,尽管到家之后,他因为太困倦,事情已记不清了。他再一次坐起身,环顾四周,发觉自己昨日穿的外衣、鞋袜都已不见,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赤着脚。他去卧室里的洗手间看了眼,自己头发乱七八糟的,低头嗅了嗅,身上隐隐还有股酒气。
莫非是小谢给他换的衣服?
柯江心情不免大好,冲了个淋浴,换身衣服再出房门。谢白景不在家,这他已习惯了。餐桌上放着尚温的饭菜,看起来是阿姨的手艺。他尝了一口,已经不够热了,放下筷子让人再送一份来。他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在等待的间隙,给谢白景发微信:昨晚是你照顾的我?辛苦你了小谢。
谢白景过了两三分钟才回复:王叔的功劳。
柯江又有些失望,不过并不出他意料。谢白景太过戒备,似被层层冰山封起来,想要真打动人心实在不易。他尚且有些模糊的印象,在昨夜的车上他借着酒意壮胆,博得美人香泽,没挨打没挨骂,还结结实实亲了一会。当时只觉得挺高兴,现在清醒过来回想,小孩儿怕不是已经松动了?要人考虑的事儿,是不是也考虑得差不多了?毕竟在这之前,他提句跟处对象有关的句子,都得被人给脸色看。看来烈男也怕缠郎,努力总会有回报,怪不得是至理名言呢。
有人送午餐过来,柯江心情不错,吃了个七七八八。宿醉后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他又懒得喊人来按摩送药,吃完便回床躺尸。躺到一半想起爷爷的吩咐,今日本来是该去公司的,身子僵了一僵。
柯江翻了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自言自语:“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柯江拖拖拉拉了几天,终于还是害怕真伤了老爷子的心,正式回公司工作。他没那么大野心,人生在世,快乐最重要嘛,柯家已足够富贵,哪怕日后家道中落,也足够几辈子吃饱穿暖,何苦费那个力气钻营牟利,还想当皇帝不成。但他也能理解,他爷爷一片庇佑之心,生怕在其百年之后,这个没心没肺没什么本事的小孙子从云端跌落下来,无从立足。虽然多年来被小孙子插科打诨卖萌撒娇的给糊弄过去,但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决心不再高拿轻放了。待他到了公司,原本身边那几个陪着他玩随他任性的助理员工都不见,来了个以前跟着他爸的、按理说是叔叔辈的特助专门盯着他,势必要让顽劣的柯小少爷回归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