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杨氏见此情形,心中冷嗤一声,对那不知谁人传来的消息又信了三分,暗骂一句: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果然是像极了他们那贱人娘!
和几个同僚打过招呼的安平侯走过来,看江雅容这哭哭啼啼的模样,面色便是一沉,厉声喝道:“大喜的日子,做什么这幅作态?还嫌不够丢脸!”
杨氏连忙上来轻轻一扯安平侯的胳膊,脸现愧色:“老爷,都怪妾身多嘴,好端端的和雅容提什么婚事,这孩子面皮薄,恐是恼了我。”
安平侯一听,对江雅容更是不满。江雅容年纪也渐大了,杨氏最近一直在为她的婚事苦恼,这一点安平侯也十分清楚。
没想到这个女儿性子如此小家子气,又被她哥哥娇宠太过,就为这么一点小事,堵在人家庆王府门口哭,简直是晦气!没见边上已经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了吗?
安平侯深感丢脸,伸手一振袖,当先向前行去,只丢下一句话:“还不都给我进来!”
进了庆王府的花园,宴席还没有开始,男宾女眷分作两处散开,江泽一把拉住江雅容,兄妹俩缩到亭子后面的角落里,又是好一番安慰。
杨氏和几个向来交好的夫人聚在一边,就有人指了指江泽兄妹俩的方向,语气不解:“平阳侯夫人,不知刚才门口那一番热闹是怎么回事?你们家这位小姐倒是不常出门,我可还是头回见她呢。”
这人也是个喜好八卦的性子,如果江泽兄妹俩是杨氏的亲生骨肉,她当然不会这么问,平白得罪人。但深知继室与继子不过表面关系的这人,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那好奇的天性。
杨氏笑盈盈的,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满面慈爱地瞥了江雅容的方向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家雅容也到相看的年龄了,我也就提了一嘴,哪知这孩子性子羞怯,跟遇见洪水猛兽似的,躲到她哥哥怀里,竟是恼了我了。”
她的语气颇为微妙,仿佛是暗示着什么。原本因着平阳侯府的家世对江雅容有意的几位夫人心思一转,便有些怀疑这位江小姐是否有了意中人,当下便按捺了原先的心思不提。
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寿宴开席了。
原本粘在一起依依不舍的兄妹二人这才分开,江泽担心地看了一眼跟在杨氏身边的妹妹,终于迈开步子,坐到自己的席位上,眼神仍是止不住朝着江雅容飘去。
边上有几个相熟的公侯子弟见状,不由调笑一句:“回神了!江大公子,您这依依不舍的情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媳妇儿呢!要我是长公主,那可得吃醋了!”
“就是!江家妹妹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不必这么放心不下吧。来,来,大家喝酒!”
几人七嘴八舌,倒是无意之间道破了真相,这让江泽心中一惊,眼中情意收敛了几分,便也举起酒杯,跟着众人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