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唤她皎月,他便叫她朝阳。她是他生命中无可取代的那轮朝日,光芒万丈,热烈如火。
皎月点了点头,李朝阳这个名字,本就属于原主,她既然是以她的身份活着,叫她的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到她点头,拓拔修就好似得到糖果的小孩,露出欣喜又满足的笑容,他将怀中的少女又搂紧了些,下巴抵靠在她肩头,亲密无间又显得依恋。
拓拔修无比感激老天爷的仁慈,若非这一场意外,只怕他此生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缘。尽管此刻身处简陋的山洞,甚至于二人生死未知,可是他却觉得没有比这更温馨的地方了。
有她在的地方,于他而言,便是天堂。
“还发烧吗?”拓拔修脑海中诸多念头,皎月并不知晓,她只记得这个人从河里起来的时候,可是烧得滚烫。
她回神,伸出小手摸了摸拓拔修的额头,拓拔修格外乖巧得任由她动作。皎月用手感觉不出异常,索性便用自己的额头靠了过去,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皎月心无旁骛地感觉着他额头的温度,拓拔修却整个人又快烧了起来。
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她这亲昵又关切的举动。
“怎么好像又烫了起来?”皎月面带困惑,拓拔修心虚地挪开视线,含糊道:“我也懂些医术,高热总是反反复复,说不定一会又退下去了。”
皎月一听,似乎也有些道理,便准备起身去找些吃的。拓拔修虽然身子虚弱,却也坚持跟她一起去。皎月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索性便由着他跟着。
结果,多亏带了拓拔修。别看他一幅文弱模样,可到底是在北秦长大的,打猎是融入他们骨子里的天性。拓拔修即使身手不行,做几个陷阱坑几只野兔,还是不在话下的。
就着昨夜升起来的火,皎月烤了一只兔子,没什么味道,拓拔修却吃得津津有味,好似她亲手做的,哪怕是毒药他也能视为珍馐。
“咱们现在是在哪里?”吃完了烤兔子,皎月懒洋洋地倒在拓拔修的怀里,随口问了一句。
哪知她这话,却让拓拔修明朗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若是自私一点,拓拔修真想趁此机会,带着她假死脱身,他们俩跳入山石滚滚的大河,生还的几率本就极低,尸骨无存也是有可能的。
待日后,再找机会将他阿娘接走,他们一家人就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是这样的想法,拓拔修只敢一个人在心里想想。
最终是去是留,他都只能听她的。
“咱们应当是沿着独狼山的那条河一路向东,若是不出意外,怕是在虎城或是凉都。”
虎城与凉都,都在北秦都城以东,若是独孤寒的人马动作够快的话,找过来也只需要十来天的时间。
一想到这,拓拔修脸上的神情越发黯然。
皎月自然看到了拓拔修脸上的失落,他心里想的什么,她何尝不知道呢。可是,隐姓埋名,她还如何站在这权利之巅,让这天下为她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