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心里好笑,赵倩然还真是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又当又立,侍女是她的心腹,若不是顺着她的心意,又怎么会大庭广众喊破赵倩然宰相之女的身份,偏偏说破以后,她又一幅责怪侍女多事的模样。要侍女真的做了不合她心意的事,她会这么轻轻松松说了一句就放过?
“原来是……宰相家的小姐。”皎月语气暗含讥讽,“还真是失敬了啊。”
赵倩然听到皎月看似恭敬的话,却感觉那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边的侍女已经如往常那样替自家小姐开口:“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我家小姐最是大度,只要你道个歉,我家小姐就不跟你计较了。”
皎月看着主仆俩一唱一和。这一幕格外熟悉。这是她们主仆早已习惯的配合。赵倩然什么都不用说,侍女为她出头,她只需要扮演好一个温柔大度的大家闺秀。而侍女,也只是护主心切而已,哪怕说错了话,又有什么干系呢?得罪了人,大不了就……打死了事啊。别人也只会说她严于律己,心腹侍女犯了错,也不会轻饶。
侍女说完后,赵倩然果然又谴责地看了侍女一眼:“好了青儿,我知道你维护我,可是这位姑娘和姐姐长得如此相似,我一看到这位姑娘就好像见到了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无礼呢?岂不是让人以为我连下人都管束不好?父亲知道了,说不定又要说我骄纵呢。”
“哎呀小姐,您就是太大度了!才会让别人踩到你头上来!”侍女替赵倩然叫委屈。
赵倩然不言语,虽然没有开口吆喝说自己被皎月欺负,但是那暗含的意思也差不多了。她是堂堂宰相府的小姐,温柔又大方,皎月跟她相比,就是不识眼色、不分尊卑的粗野女子。
“不愧是宰相家的小姐,果然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皎月自小有娘生没爹教,自愧不如。”皎月勾着嘴角看着赵倩然,如赵倩然所期待地那样,夸奖了她。
呵,跟赵怡然一样,恐怕也是跟着个下三滥的娘亲长大的。赵倩然心里鄙夷,面上却露出同情,开口“宽慰”起皎月:“姑娘,出身风尘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自我贬低呢。”
皎月轻笑一声,避而不答,反而问起了赵倩然:“可是我听说,宰相家的大姑娘,也就是当今齐王府,可是早就过世了。怎么?这你都会认错?”
赵倩然心神一顿,立即不心虚地开口:“我与姐姐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感情颇好,我至今不敢相信姐姐已经离开人世,方才一见姑娘才会不由自主地跟了过来,姑娘请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皎月娇笑起来,“那我也有做王妃的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