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了!”看到皎月睁眼,小桥面露惊喜。将手里的灯笼挂到一边,小桥踮着脚尖将她扶了起来。皎月咳嗽几声,爬出了棺木。
“先离开这里再说。”皎月吩咐,小桥立即拿起灯笼,一手搀着她,主仆二人往外走去。
出了陵寝,小桥又小心翼翼地将外面恢复原样,皎月也差不多恢复了力气,二人穿过夜色,悄然离开。
世上自此少了一个叫赵怡然的齐王妃,多了一个叫皎月的……女子。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十里秦淮,是金陵最繁华的地方,这里青楼林立,歌舞升平,笙歌彻夜,走入其中,便觉芬香四溢、眼花缭乱。
晓月楼是秦淮河边的一座花楼,屋里灯火通明,然而比之左右,却显得格外寂静。
屋里的姑娘全都没精打采地站着,晓月楼的掌事妈妈李妈妈气鼓鼓地从楼上下来,甩着帕子吆喝:“哎呦,我是没给你们吃还是没给你们喝啊?一个个的做出这么一幅苦瓜脸,客人能进来吗?”
门口一个粉衣姑娘皱着眉,有气无力地回话:“妈妈,咱们就是笑出朵花来,客人也不进来啊。”
“蝶儿姐姐说的是。”窗口一蓝衣姑娘附和,“妈妈,马上就是花朝节了,这怡红楼、点翠阁、香艺坊全都有花魁坐镇,咱们晓月楼……哎,要是盼星姐姐还在,咱们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这一声叹息,引得这一屋子的女子都更加沉默。李妈妈眼中的无奈一闪而过,却还是甩着帕子故作嚷嚷:“盼星走了就走了嘛,难道没了她,你们就不打算开张吃饭了?”
她们口中的盼星,原是晓月楼的当家花魁,她在时,晓月楼尚且能与怡红楼、点翠阁等并肩而战,如今她被人赎了身,这晓月楼没了金字招牌,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
蝶儿听到李妈妈的话,皱着鼻子嘟囔:“咱们这些姐妹,加一块也比不上一个盼星。妈妈您又不是不知道。”
能被叫做花魁的,自然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然而要做花魁,不仅要生得美,还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流落到秦淮河畔的女子,多数是孤苦无依的贫家女子,又或是家道中落的大家小姐。然而不论出生如何,到了这里,都只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