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隽笔墨一顿,语气坚定:“姐姐会好起来的。”
侯博雅顺着他的话点头:“那是自然,吉人自有天相。”侯博雅没有跟柳隽解释过,为何皇上会扮成他的模样,柳隽也没问过这个问题。好似心照不宣,双方都将这个问题掩了过去。
今日,侯博雅来这里可不是来看他抄经书的。见柳隽注意力都在笔下,侯博雅只能咳嗽一声,开口道:“你听说外面的传言了吗?”
柳隽讽刺一笑:“我连这门也没出过,我能知道什么?”
侯博雅心里哀叹,哎呦表哥,我又得替你收拾烂摊子啊。
“这……皇上也是怕你担心。”侯博雅干笑着替肖瑾寻找理由,最后索性一咬牙,说出自己此行目的,“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你姐姐的吗?”
一提到姐姐,柳隽终于看向了他,面上带了急色:“说我姐姐什么?”
侯博雅连忙安抚他:“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侯博雅看着柳隽焦急的眼神,心知他是真的着急,但凡扯到她姐姐的事,柳隽总是无比紧张。
侯博雅心中是有些羡慕这样的姐弟情的,他们府里,大哥、二哥乃庶出,这嫡庶之争,古来有之,他与大哥、二哥自然不会多亲密。而唯一和他一母同胞的小妹,偏偏又是如此自私任性,令他失望透顶。
“你快说,外面的人究竟是怎么议论我姐姐!”柳隽一脸焦急地催促。
侯博雅叹了口气,似是不知从何说起。柳隽急了,又要催,侯博雅这才一脸为难地开口,将最近朝堂内外的风言风语说给他听:“因皇上久不临朝,大臣们都将这罪名扣到你姐姐头上了,说她是红颜祸水、妖姬转世。你想想看,这名声落到女子头上,这女子,可还有活路?”
柳隽一听,果然又怒又急:“荒唐!我姐姐昏迷不醒,如何就成了那乱朝惑世的妖女?!”
侯博雅见他发怒,连忙去劝:“哎,这世道本就对女子苛责,皇上如今守着令姐,政事不顾,寸步不离,朝臣们自然有怨言。”
柳隽怒道:“有怨言,也不该攀扯到我姐姐身上!这明明……明明……”明明该怪那帝王无德!
侯博雅只当没听出他话里不敬的意思,他近日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借柳隽之口,让皇上明白自己的行为,只会给他放在心上的姑娘带来祸患。所以,侯博雅违心地附和:“是这么说,可是……皇上并不知外人闲言,只一心守着令姐……”
侯博雅顿了顿,继续道:“如今科举将至,天下学子汇聚京城,你也知这书生的笔是最厉的刀,若是让他们听闻了此事,写成文章,天下传阅,百姓最喜这些野史流言。一传十、十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