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申璇应下来,看着对面头也未抬正在进食的男人。
他已经好些天没回梧桐苑了,意思是今天回去吗?
今天想在这里,明天想在那里,妻妾的生活,他倒是如鱼得水。
而她,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
申璇收拾好碗筷的时候,白珊送回裴锦程那几日留在那边穿的睡衣,也没说什么,便道了晚安,离开。
锦的苑不眼。看着白珊走出梧桐苑,又看着沙发上放着的睡衣,她将手上的水渍狠狠揩开。
心中冷笑,白珊,你这是何必?我退到如此地步,你还要来炫耀什么?非要让我反击你?
捏着毛巾的手,紧了些。
当宽大深软的床上,男人搂着女人亲昵的时候,女人紧皱着眉头,捂住肚子,状似痛苦的哀求,“锦程,肚子疼。”
这一晚上,他搂着她安抚,没有碰她,她绞尽脑汁的想,明天晚上该如何不让他碰。
想着那些睡衣,她真的嫌他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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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接下白家人办婚礼的担子。敢接,便要敢挑。
场地千坪,内饰奢华,桌面上摆着的喜酒,不管红白,皆是名酒。无一不彰显着裴家的财力。
申璇看着富丽堂皇的婚宴大厅,心中慨然。
她穿着中式的旗袍,暗朱的红,绣着华贵的凤,她眉眼清冷,却下颌轻扬,倒是贵气不容逼视。
原本的性子其实根本不适合穿旗袍,可是她近来安静如素,此时又绾发梳髻,气质便浑然天成,说不底,还是因为她是个衣架子,只要光芒稍加收敛,什么样的衣服,能穿不上?
摸了摸腿上的面料,丝绣的纹案印在指腹底下,有立体的起伏质感,却尖锐如刃,曾经她结婚的时候,四套喜服,中式礼服正是穿的这件旗袍。
早上的时候,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潸然。
时间总是会将一些影像重叠,那时候她挽着冰冷的丈夫的蜡像。如今她却穿着大婚时的旗袍,来为丈夫和小妾主持婚礼。
她知道,必须对自己狠一点,如果连这道坎也过不去,她就算离开了G城,到了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那里也会到处都是G城的影子。
给自己一刀,两刀,无数刀,死透,死透才好。
置之死地,而后生!
裴立一直都喜欢穿对襟盘扣的衫子,谁都知道裴立的地位,他虽已年迈,却气场很足,两人又是中式的打扮站在一起,倒把申璇衬得更像个主人了。
化妆室里,白珊穿着梦寐以求的婚纱,对着镜子旋转。
她都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穿着婚纱嫁给他的,都忘了。
雪白的婚纱,娇妍的容貌,时光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她本来是该嫁给他的,若不是申璇,她何必如此忍辱负重?
总有一天,申璇会从梧桐苑彻底的消失!彻底的!
她还会是他四年前的女人,他的太太,妻子。
而不是,妾!
婚礼怎么可以没有新郎,可是已经快到宾客入席的时间,新郎却迟迟不现身,饶是一直拿着官家姿态的白立军,越到后面也越扛不住了,最后竟冲到裴立面前质问,“裴锦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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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嫁衣
裴立一直控制自己不插手裴锦程的决定,哪怕裴家的走向和重大的决定。他甚至一直都压着自己的思路,跟裴锦程以商量的方式进行讨论。
如果不合他的心意,会用其他方式进行逼迫和引导。
比如他曾以心狠的方式多次逼迫裴锦程不得不选择偏袒申璇。
就算裴锦程没有醒来,如果是家里其他子嗣要接替家主之位,他也会一样,这就是嫡长孙昏睡三年,他也从来没有出手去打通政界的关系一般,他担心自己倒下后,无人可以应对家族苦难。
在他心里,家主的担当必然是不用旁人提醒,便可以高瞻远瞩,显然长孙昏睡那三年,裴氏家宅里的子嗣让他失望,竟无一人去为了政界关系去废尽心力。
婚礼的事,他一直由着裴家两个未来的当家人折腾,不到万不得已,他连个“不”字都不会说。
裴立笑迎白立军的愤懑,偏首对身旁的孙媳妇出口询问。
是询问,好似他并非这家里知晓最多的人。17903393
申璇美眸里并未见半点慌乱,而是安然的站在裴立身边,循着大厅展望一周,不焦不躁的看向白立军,“白叔叔,不着急,锦程做事,向来都有分寸。”
白立军看到裴家家主和裴家未来的新主母都一副“没事啊,挺好啊”的样子,就气得五内燃火!却又发作不得。
不要说白家,G城哪个豪门不垂涎裴家的财力?
一个几百年的大家族,经过王朝更替、社会动荡,居然可以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屹立不倒,本来在一个才建国几十年的国家就是鲜有的。
多少人想附上去,多少人想把这个家族给吃下来,多少人却在这个过程中被吞噬,他不是不清楚的。
G城这几年大洗牌,裴家三爷去世,可裴家除了部分行当暂时受到夹制,却并未在经济上受损有多严重。海外的基金和银行,足以弥补短暂的亏空,又迅速有资金注入,扛住受制的打击。这样雄厚的财力让多少资金链常常出现问题的豪门艳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