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是我分不清,而是你自己分不清,请你记得我们之间说好的事,不要再别人已经养好伤后,又来捅刀子,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强悍。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这个号码,我不会再用了。再见。”申璇刚要摁断线,耳朵里比裴锦程的声音更震憾的是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近,应该是有人抱到他边上来了,吸上一大口气,“请你好好照顾孩子,如果你没有时间,请你给他请好一点的老师和保姆,谢谢。”
电话掐断。
裴锦程听到无止境的盲音。
裴立抱着宝宝走过来,小小的婴儿在薄薄的被褥里,哭声不止,“锦程,让阿璇听听,宝宝多健康啊,哭得真大声。”
裴锦程拿着电话在裴立面前晃了一晃,“她挂了。”
裴立脸色暗了下去,“裴锦程!你满意了!”
裴锦程朝着婴儿伸手,裴立却抱着孩子转身,躲开裴锦程的手,一边走,一边就着兜着孩子的大手,拍着孩子,“宝宝乖,不哭了不哭了,太爷爷有好东西送你,我们不理爸爸,你以后不准学他。”
裴锦程的手还僵在半空,站了很久,他拿出去手机,再次拨打了申璇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甚至没有问出她要去哪里工作,要做什么工作……
他早就没了那个资格。
心脏里的血管像丝线一样分离出来,然后缠绕,揪揪扯扯的,血脉都无法通畅了。
看着爷爷抱着孩子一路宅内走去的样子,裴锦程捏着手机的手,突然发凉,喉咙发痒,肺里吸进去的空气全都长了针尖,肺叶因为呼吸收张的时候,在疼。
慌忙转过身去,快速从裤袋里拿出手帕,一摊开便捂在嘴上,咳嗽声闷闷的响起来,他走出主宅,一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手机的铃声响了好一阵,也没有接起,不是爷爷的手机,而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等到咳嗽声止,裴锦程才拿出手机来,接起电话,“喂。”
“大哥。”裴锦笙早就改了口,只是没有搬进裴家,“现在我们手上捏上了这么多筹码,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我下午约了锦瑞控股里的几个股东。具体的操作,我明天告诉你。”
“你要收购锦瑞控股里股东的份额?”
“省事。有些人本来就想脱股套现,我只是成全他们而已。”
裴锦笙狐疑须臾,“好。”
裴锦程挂断电话后,刚一转身,看到从主宅出来的裴锦瑞,裴锦瑞显然也看到了裴锦程,步子一转,朝他走来。
裴锦程将手帕捏在手里,不着痕迹的放进裤兜里,眸色亦是越来越冷。
“大哥。”裴锦瑞喊这一声,没有情绪起伏。
“不敢当。”裴锦程显然懒于应付,抬腕看了一下表,放下手腕时,裴锦瑞伸手一拦,裴锦程停下脚步,只是偏眼凝着裴锦瑞,“嗯?”
裴锦瑞的眉眼比起曾经的冷肃,多了几份萧然,这种感觉是从眼瞳中渗出来的,让他整个人显得很疲惫,“你如此动作想要把锦瑞控股做到你的名下,无非就是图个痛快,可是你想在爷爷在世的时候让锦瑞控股易主?”
“我想爷爷一定不会知道。”
“这么有把握?”
“对,因为你一定不敢说。”裴锦程哂然一笑,“你敢去告诉爷爷你的公司即将被我吞并了吗?你敢去告诉爷爷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下手吗?”
裴锦瑞憎透了裴锦程此般模样,长子嫡孙,永远的无可撼动,永远的无坚不摧,生来就是天差地别!但是如今他有些疲于应付这样的事,裴锦程为了报复他,叶筱在国外过得很好的照片天天的往他手机里发。
这就是他的大哥,他们似乎从来都相生相克,他知道他的弱点是申璇。
可他也知道他的弱点是憎恶被玩弄和设计。
也许不是,也许还有其他。
叶筱骗了他是事实,她杀了他的孩子,然后装疯卖傻,只为逃离他的掌控,一想到那么多日子以来,叶筱都联合裴锦程在陷害他,整个人就想把印度给踏平了将她揪出来!那时候他挖空心思的想要对她好,想让她好起来,她却每天都在骗他!
裴锦程这张嘴,却无论如何都撬不开!
“告诉我叶筱在哪里?”
裴锦程总算觉得心里舒坦点了,报复的滋味果然好,才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为了报复去犯罪,裴锦瑞如今这样子,远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无可奉告。”
“裴锦程,这家里,你想要什么没有!”
“对,我想要什么都有,而且这家里的一切,以后都是我儿子的。”裴锦程的嘴角不禁上扬,“裴锦瑞,你放心,你接触不到他,我将会在下个月制定分宅的计划,这座宅子,男人一到大学毕业,就必须离开,女人结婚后,也必须离开。所以你们都必须搬离这里。”
“你!”裴锦瑞咬着牙,牙根在他刀削的俊脸上刻出印子,“你想破祖制!”
“我破的祖制又不止这一项,婚都离了,还有什么不能破?”裴锦程与裴锦瑞对视的目光既冷又硬,“我想,像你这样的人,应该被破到祖制以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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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宴上不过才三个多月的婴儿收到了无数的祝福和赞美,裴锦瑞嘴角的笑虽然一直没有放下,却显得牵强,他的眼神一直飘忽着。
锦悦很想从裴立手中把孩子接过来抱抱,便弯着腰,腆着脸对着孩子傻笑,“宝宝,宝宝,让姑姑抱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