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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再是二十出头的男孩,如果在她的面前连说句话都不能沉稳,她会看轻他吧?

呵,心头不禁自嘲,他居然担心她会看轻他。

他那样的人,若是让旁的人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定是要笑话他的。

申璇坐在后面,抱着儿子,听见他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看向他,他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如方才一般泰然自若的开着车子,可是她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他说过无数次的和好,无数次的重回他的身边,每次她那是生硬的拒绝,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一条单行道上前行,没有退路,因为后面有车,她停下来,也没有办法调头,更不能急刹,她只能往前走。

没有后路的往前走。

可如今,她是真的把他这段话听进去了。

只是听进去了。

“锦程,我们回不去的。”她这样说。

用一种轻软的声线。

他的耳蜗里,这话听着格外温柔,是她近来除了对着儿子以外的事,少有的温柔,没有叹息,更像是劝慰。

她在劝他,他听得明白,她在诱哄他,骗他,像骗小孩子喝药一样的口吻,她把他当成孩子。

在她和靳斯翰分手之后,她现在用一种哄骗的方式跟他对话。

他笑了笑,“我不这样认为,我们分过手,也说过永远不会回头,阿璇,我们错过太久了,小单也大了,他离不开我们任何一个人,当然,我更离不开你。”

他还是开着车,脚下的油门控制得刚刚好,不紧不慢的,没有之前的霸道,那种恨不得要将他的猎物从别人的手里抢夺下来的霸道,如今他没有了竞争对手,也静下来,心平气和的,哪怕是开车,也让人觉得他是个十成十的绅士。

申璇惊叹于裴锦程的厉害,他实在是个角色转换非常快的人,才不久前,他怒叱她没有责任心,现如今,面对她的反对,终于用一种让人舒心的方式开始与她交谈了。

这些话若放在三年前,多么讽刺,现如今,他说得如此坦然。

“是啊,我们都说过永不回头。”她又把脸别向窗外,其实说不来为什么,没了之前的抗拒,却比曾经更淡然。

“阿璇,我们坐下来,把曾经的事,说个清楚。”

“其实你何必,再把曾经的事说来伤害我。”她突然一吸气,梗着脖子仰了头,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意听及那些,她就是排斥,就是不想听,或许是逃避吧,或许是更严重的一种病态。

裴锦程咽下那一腔想说的话,“我并不想在你面前博同情。”

“所以,别说。”她的头往后看去,心里有什么一层层的剥落,剥一点落一点泪。

他听到后排呼吸里夹杂着淡弱的吸鼻声,眉心一紧,“不说就是,你不想听,我永远都不说。”

她不再说话。

“如今你和斯翰分开了。阿璇,你既然摆脱不了我,不如干脆将就了吧。”

将就?

她笑了笑,凄苦。

以前靳斯翰也说过,不如干脆你就将就了吧。

若能将就就太好了。“我就是觉得太累,而且不太想折腾。”她是被他折腾怕了,怕得对情啊爱啊的都不敢有任何幻想。

“我知道,知道你累。所以以后,我不会让你累。”

多好听的话,不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人,他把情话说得简单却生动,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味道截然不同。

有人让你眸露嘲讽,有人让你心生钝痛,裴锦程这样的男人,就是后者,同样的阳光如金,碧空如洗,时空好似转换一般,那个海岛上的海腥味比马赛来得清楚,海浪声还在耳边阵阵的拍,抚揉了一下心口,“你以前也说过,把我捧在手心,让我去看整个世界,结果我看到的世界,满目疮痍……”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一点侧颜,车子开得很慢很慢,慢若蜗牛,后视镜中她羽睫沾湿,耳心里是她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那一声,像她突然吸出一柄刀子,一下子准准的扎进了他的耳心里,疼得他神经一是。

她的世界满目疮痍,都是拜他所赐,他还记得那时候她的世界如何坍塌,如何哀鸿遍野,后来他细细的想,若不是她怀着一个孩子,若不是为了一个孩子,她估计都坚持不下去。

她不想知道的理由也许千千万万,哪怕只有一条,不想听,他也不能怎么样,像靳斯翰所说,伤害了却找种种理由,那些伤,依旧是在的。他只能道,“我实在有苦难言,后来捧你不起,只想把世界捧到你面前,阿璇,那时候我把整个裴氏打理好,就想以后全部都过继到你名下。”

没有说那个过程,但他还是说了他要的结果。

他的话刚刚说完,后座一声声压抑的哭声充斥着整个车厢,他顿感心乱如麻,麻绳拧成结,拧得心疼。好在这路上开得慢,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小心撞到什么。

连他说这样的话,她也是接受不了的。

申璇把头抵在前面座位的后枕上,死死的抵着,“不想再听过去的事,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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