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只觉得有趣,他像是看戏一样,看何尧城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糖,等他助理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找来水果糖,又说怕胖不吃了。
一颗水果糖能有多大热量,真是作的。陆鸣觉得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挺不容易的,拿着一个月5000出头的工资,照顾这么个大爷,知道的说是24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4岁学龄前儿童在撒娇。
何尧城刚开始发现陆鸣在看自己的时候,还很是得意,像是获胜的斗鸡,要不是还在化妆且声带不允许,他可能已经在梗着脖子打鸣了。
渐渐的,他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陆鸣那打量的眼光,嘴角挂着的若有若无的笑容,都让他感到不适。如果他词汇量大一些,他会称陆鸣嘴角略微勾起的弧度为“揶揄的浅笑”。
但何尧城并不那么有文化,他只是越来越生气,最后拿化妆师撒气,气急败坏道:“你这手怎么回事?画个眼线怎么往我眼睛里怼?”
化妆师心说,眼线不就是这么画的吗?但她不敢触这位装逼作精大爷的霉头,只好轻声道:“不好意思,我下手轻一点。”
陆鸣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何尧城受不了这种刺激,他对陆鸣的笑声过敏,他再傻也知道那是嘲笑。
所以他转身看向陆鸣并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没能收敛自己脸上的恨意,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陆前辈,怎么了?”
陆鸣也不懂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人为什么执着于叫自己前辈,不过自然地回几句场面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没什么,就是刚发现原来你左眼眼角的泪痣是特意画的,觉得很有趣。”
陆鸣倒没说谎,他确实觉得点个泪痣挺有意思的,不分男女,都挺搞笑的。
何尧城听了更气了,他想发作又不好发作,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听到陆鸣又开口了。
“还挺好看的。”
“我说你这颗泪痣画得还挺好看的。”
何尧城本来应该有很多阴阳怪气的话好讲的,类似于“那也没有陆前辈帅气”,“哪比得上陆前辈天生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