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雨比大多数人更进一步,他在路上。
一个人独自出门,刚刚成年,对很多所谓的社会规则还不了解,尤其是途中会经过一些相对落后的地区,他会发现社会法则不只有一套文明逻辑,不只有成文的法律法规,还有一些灰色地带,有欺骗,有暴力。他去一趟理发店也会被宰,还有人强买强卖,有些地方隔远了看是民风淳朴,真的到了那里,却发现民风彪悍,他和当地人理论,就会发现有些人是不讲道理的。
夏新雨是典型的00后大城市中产家庭独生子女,虽然18岁以后他有了个弟弟,但他的整个成长过程中,他一直是独生子女的心态。二胎政策改变了他的家庭环境。
夏新雨的父母认为他不能接受弟弟是自私自利、被宠坏了的表现,是不是害怕弟弟要分走他一半家产?是不是害怕将来父母年龄大了,要靠他来养弟弟?
夏新雨觉得他父母很虚伪,他们口口声声说那是他们的生育自由,说他们会独立抚养弟弟长大成人,但他们究竟有没有动过让他承担养育责任的心思呢?
中国社会是人情社会,等到父母都有了基础性疾病,行动不便,体力跟不上的时候,他难道还能不管弟弟吗?这可能吗?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这还不是真正梗在夏新雨心里的那根刺。
最让他不可接受的是这个孩子是从天而降的,他是在孩子快出生以后才知道的,当时他高三住宿,快二模了,听说自己多了个弟弟。
电影没有直接表现这些内心戏份,而是通过对话手段引导观众理解角色心理。
陆鸣在试镜前,代入角色三天找感觉。
正式试镜的时候,他演出的戏份是夏新雨从藏南返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他查了分数,稳进清华了,他要和认识不过十天的一个当地姑娘说再见。
这严格来说都不能算是一段爱恋,这都不是一段关系,他们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关于对方的信息了解很有限,许多年后脸也会变得很模糊,夏新雨过去的世界里也没出现过这种人。
在很多年以后,这个只知道小名的女孩子会成为他青春记忆里的一个符号,象征意义比实际意义大。
但当时转身离开,躺在硬皮火车的硬卧上,用帽子把脸蒙住,夏新雨在无声地抽泣,是为一段无疾而终的悸动,更多的是因为无助、恐慌、安全感缺失,这段独自出发的旅程是他生活里的意外,他回到北京就回到了他生活的正轨,回去接受清华、接受托福、接受GRE,也接受弟弟。
在陆鸣演完一个人小声抽噎的镜头后,导演张鑫拍板了,“就是他了。”
陆鸣也觉得自己的试镜表现大大超出预期,属于超常发挥,他猜想这可能和他对夏新雨产生了移情有关联。
电影制作团队和选角官宣后,论坛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