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不小,但腿上的疼痛怎比得上他的话语,张氏觉得自己要疯了,“以安啊,你在说什么,阿娘没有要伤害她,只是想找到你而已,那手腕上的伤口是她自己划得,她要陷害你阿娘啊以安······”
以螺的声音有些虚弱,“以安,快去床头,那里有干净的白布。”
“好好。姐姐你撑住啊。”
“快去,姐姐能撑住。”
以螺握着自己的手,微微露出笑容。
“你这个贱人!”张氏的利刃还在她手上,她高举着再次向她冲去,后背却突然一阵剧痛,她用尽全力的转身,看到的是一脸怒容的顾远方。
“从你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应该有这种觉悟了。”
以安手里拿着白布,看着阿娘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倒下。
“以安。”以螺轻轻的唤他,他赶紧跑过来,远方把白布接过去,一边给以螺包扎一边自责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就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没事的,我有我的小英雄保护我。对吧,以安。”以螺的手放在他那瘦弱的肩膀上。
地上的人还在苟延残喘,她的手一直朝着以安的方向,迟迟的不肯放下。
以螺轻轻捂住以安的眼睛,“我们都不想这样的。”
远方也握住以安的小手,“以安,你阿娘折磨你姐姐这么久,这次来也是动了杀念,是你保护了你姐姐。她虽是你阿娘,却也是个恶魔。”
“我,我知道。”
以螺感觉自己的手心湿湿的,她把以安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好了,都会过去的。”
而此刻地上的人再也坚持不住,力气消失,手摔回了地上,身体再也不动了。
张氏咽气不久,云念与何落定一回来就看到这场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怎么会在这里,死了吗?”
远方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几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而且以安还缩在以螺的怀里轻轻啜泣着。
顾远方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端云念倒是对张氏没多少同情,她的手放在以螺肩上,“我们不该都离开你的,差点又让你陷入危险。”
“没关系,反正,她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以螺的手放在以安的小脑袋上,声音和缓。
端云念的手却猛地闪离了以螺的肩膀,何落定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在想,既然张氏都发现了这里,一五村的人估计都知道了。为了避免麻烦,在他们找来之前,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其他人也同意。
而端云念看向自己的手,刚刚怎么回事,她突然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那寒意能伤人。
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五村剩下的人也都赶来了,张氏心系儿子,她一发现端云念一行人的行踪,只让人赶紧回去报告消息,自己匆忙赶来,害怕迟了一秒,就再不见自己的骨肉。
谁知,她还是来得太早了。
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张氏的躯壳渐渐僵硬,呼啦啦的风灌进屋子里来,吹散了旁人的印记。
距离一五村的千里之外,一个安静的环山而居的小屋,顾远方和以螺准备在这里安置新家,只有以安的心情还是低沉。在和端云念他们说着往后的计划时,以安悄悄的从板凳上滑了下来,打开虚掩的门,走了出去。
“以安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因为他阿娘的事,不知道他还要伤心多久。”以螺默默的看着他出去。
“他会想明白的,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接受惩罚。”顾远方拍拍他的肩头,“你别操心太多,先把你的身体养好。”
她点点头,忽而发觉端云念看向她时有些探究的目光,不自在道,“端姑娘怎么了?”
“哦,没什么。远方说得对,你该照顾好自己才是。你们今后,就在此处定居吗?”
“还不知道呢,不过只要和远方,还有以安在一起生活,我想哪里都是很好的。”
何落定点头,“自然的,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乡。”
顾远方送端云念他们出来,有些感慨道,“前不久,我还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复仇,没想到现在已经到这么远的地方生活了。”
“你此番善举,定会为你们今后的生活添福报的。”
远方苦笑,“我倒从未想过这个。我亲手解决张氏之后,心情轻松很多,也许她是我最恨的一个人。以螺和我说过,张氏一直对她很坏。我的身份也是被她发现,从未揭露给其他人,算得上罪魁祸首,我只能当旁人是愚蠢罢了。只是可惜以安,还在为她难过。”
何落定道,“以安虽是小孩子,但却分得清黑白是非,要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帮助你逃走。多给他些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