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你怎么了,绵长······”李渊焦急道。
没事,她好像开口说了没事,只是头疼得厉害,但李渊似乎听不见她说的话,依旧十分紧张,然后,所有的一切,连同李渊的脸,都一齐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手却被人抓住了,抬头一看,李渊只手撑着脸,眼睛闭着,一脸的倦容。
她昏倒多久了?少爷一直在这里吗?绵长的心里软了一下,刚撑着身子坐起,想好好看看他,他却忽然醒了,揉着眼睛看到坐在床上的绵长,惊喜的笑出声来,“你醒了,怎么样,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都好了。少爷,我昏倒多久了?”
“有一天了。”他把她的手放下,给她掖好被角,“可把我给吓死了,我看你啊,就只顾着操心别人,自己的身体都不注意。”
“我已经没事了。”
“大夫说,你是压力太大,导致气血不顺,绵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看你整天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心里却藏着事,连我都不肯说。”李渊的语气有些责怪,但更多的是担心。
绵长故作轻松道,“我能有什么压力啊,这是哪个大夫看得病,肯定是看错了。不过就是这几天,晚上睡得太晚,又没好好吃饭,身体才受不住吧。”
“真的吗?”李渊探寻的问,还是不怎么相信。
“当然了,要说我有什么压力的话,也就是现在了。”
“现在怎么了?”
绵长指了指他,“你看你,我一个小丫头生病而已,你就跑来这里守着,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还有其他人也会窃窃私语,我可受不了这些。少爷,你赶紧回去吧。”
“我当你怕的什么?”他微微松口气,“我不回去,一直都是你照顾我,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你可要听我的话。”
绵长无奈道,“少爷,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河绣就该回来了,有她照顾我,总可以了吧。”
“这几日绣房赶工,河绣今晚回不来。绵长,你别担心这些了,顾好自己的身体要紧。”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我们的事,我会尽快跟父亲提的。”
绵长心里一惊,其实河绣说得对,她与少爷关系再好,身份摆在那里,总是跨不过去的,他们之间肯定会有阻碍。
她轻声道,“少爷,绵长只求,能一直留在你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也希望你在我身边,而且,是作为我的妻子。”
承诺太重,往往会让人禁受不住,绵长本该是开心至极的,可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寒意,一点点爬出来。
李渊感觉到她手掌变凉,惊道,“怎么了,你感觉冷?”
“我,我想休息一下。”她小声道。
“好,你睡吧,晚些,我让人给你送饭过来。”
绵长转过身去,她知道李渊现在肯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没办法和他解释,只能闭上眼睛,希望能忘记她看到的一切。
迷糊中,一只温热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她缓缓睁开眼睛,河绣正坐下床边,“小懒虫醒啦,快吃饭了。”
似乎闻到粥的香味,绵长的确有些饿了,接过河绣递过来的碗,忙不迭的吃起来。
“能吃饭说明就快好了,慢些吃。”
今晚的河绣似乎有些不一样,神采奕奕的,绵长咽下粥,问道,“你有什么好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我的绣品,终于得到师傅的认可了,还有夫人也夸我,说我是最出色的绣娘呢。”
“恭喜你啊。”绵长微微笑着,“你那么努力,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也是今日发挥得比较好,不过,我一直想参加今年庄里的绣品甄选,拔得头筹的有‘第一绣娘’的称号,而且在李家的例银也会翻倍呢。”
“可我听说那个甄选,还有许多资历很老的绣娘去参加,竞争很激烈呢。”
“我也知道我的资历不太够,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今日得了师傅和夫人的称赞,好像冥冥之中在给我鼓励一样。绵长,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若是想去,那便去吧,大不了明年还有机会。”
绵长虽然这样说,但她了解河绣的性子,要是今年的成绩不好,她又不知道会暗自和谁较劲。
——绵长,再帮我一次,再帮我一次,求你了!
又一个场景在眼前闪现,绵长赶紧摇头,不敢再往深处想。
河绣把粥碗放在桌上,又扶着绵长下床走走,有些迟疑道,“今日,我听说了一件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