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
段爷爷呸的一下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在了自家的喂猪木桶里,“估摸着你姑父不知晓这个事,这样,一会他过来了,我就去跟他说说。”
“一家人住在一块,姑受欺负了,姑父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段青恩也学着爷爷把水吐到了桶里,“照我看,姑父最得疼,母亲疼他,所以他也疼母亲,就好像是娘疼我,我也疼娘是一个道理,若是娘不喜欢君君,我平日里能哄着君君,却不会因为君君去跟娘作对,姑父想必也是如此,他不好惹他母亲生气,又见姑姑受得住刁难,没什么大碍,这才当做什么都看不见。”
“你说的有理。”
段爷爷漱完口了,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那总不能分家,他爹娘都在呢。”
这可不是后世,大家伙都不在一块住。
在如今的村子里,除非特殊情况,否则爹娘还在的时候若是谁家分了家了,那肯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你可以远行,也可以在外面住,反正就是不能分家。
“不分家,就是让姑父帮着姑一点。”
段青恩叽里咕噜的又凑到了段爷爷跟前,说了一大通的话,惹得他频频点头。
到了最后,他说完了,段爷爷这才满是赞叹的看向自己的亲孙子;
“你奶奶说的还真是没错,读书是要让人能聪明些,方才你说的那些,就连我都想不到。”
“读书可以使人开阔眼界不假,但许多事也是要时间去想的,爷爷整日里操心家中事务,又要忙碌养大爹爹和叔伯,又要为他们娶媳妇,自然不会有时间去想一些有的没的,若不是爷爷撑起了这个家,孙儿怎么能有时间去想呢。”
段青恩的彩虹屁张口就来,哄的段爷爷笑的牙不见眼。
这孩子,就会说一些大实话。
——
他们漱完口没一会,段杏花就跟着丈夫一道来了。
她嫁的男人姓黄,是家中幼子,黄家当家的是在城里做一些木工手艺的,因为年纪大了,收钱也便宜,时不时的也能收到一些大户人家的订单,于是赚钱相对村里其他人来说多出很多。
黄家之前是比较富裕的,自从黄家当家的得了一场病,不能再做力气活,包括木工活后,家里就没了进项,日子也渐渐开始过的苦了起来,当然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肯定是还有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