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心痛着,段青恩却笑的十分快乐,甚至难得对着段父亲近道:“我们一道玩的都羡慕我呢,说是满盛京再没有哪家的公子如我这般受爹爹母亲疼爱,我虽是嘴上不说,但心中可十分得意,放眼盛京,的确属儿子活的最自在了。”
段父十分受用大儿子的态度,他给奖赏,不就是想要儿子高兴吗?如今瞧着段青恩这一副要乐傻了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浓,“嘴倒是甜,还是功课最重要,我房中有一只狼毫笔,笔杆是用整块玉石做成的,通体透彻,握在手中有温润之感,夏凉冬暖,便给了你,只盼着你多多读书练字,早日成材。”
“真的给我吗?!!”
段青恩脸上的笑更加重了,“儿子可眼馋爹爹那支狼毫笔许久了,就是字写得太差不敢讨要,爹爹果然最疼我,我也最喜欢最尊重爹爹了。”
他乐的对着段父匆匆行了礼,“那我如今便可以去取了吗?”
段父见他笑,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去吧去吧,你这孩子就是沉不住气。”
得了话,少年如脚下带了风,匆匆出了房门,不等段父笑他果然是年轻性子急,他又突然转过道来,探出头来对着段父一脸的促狭笑:“爹爹公务繁忙,难得有空,母亲又病了,不若您亲手喂母亲喝药,您是朝廷命官,邪气不侵,说不定母亲喝了您亲手喂得药,病就能好的快一些。”
段父哭笑不得,不是很严厉的训斥道:“促狭鬼,竟然敢打趣我与你母亲了,还不赶快去领你的狼毫笔去,再敢胡闹,那笔我便不给你了。”
段青恩嬉皮笑脸的一笑,转身就跑,还不忘丢下一句:“药碗还在桌上,父亲一勺子一勺子喂给母亲就是,费不了多少功夫的。”
“这臭小子。”
段父笑骂了一句,转头对着苗氏道:“儿子大了,敢撮合起我们来了。”
苗氏也跟着一脸慈母笑,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段父就站起来,亲自端了药碗来到了榻前坐下:“恩哥儿说的也是,我一向公务繁忙,你病了也只是匆匆过问,今日,娘子便让为父来伺候一次吧。”
说着,他舀了一汤匙的药,递到了苗氏嘴边,自觉十分体贴的笑道:“娘子,来,吃药了。”
苗氏看着汤匙里的药,颤抖着张开了嘴。
中药味苦,她以前总是装病,就让大夫给她开补身子的药来喝,总是忍受不了那股味道,捏着鼻子一口气灌进嗓子里。
可如今,她的夫君要亲手喂她喝药,作为一个柔弱可人经常喝药的女子,她能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