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下楼被见到了过来叫苏宓起床吃早饭的代婶婶。
苏宓只好按捺住性子,去代家用了早饭,吃完就急不可耐的回了苏家,直接去了苏父苏母的卧房。苏父苏母是双双染了疾病去世的,病来如山倒,连话都说不出来,苏宓却记得他们弥留之际总是看着一个方向。
再次打开东屋,沉寂了两个月的屋子照进了日光,屋内所有陈设皆用白布为盖,两月未进,白布也惹上了尘埃,随着苏宓开门的动静,尘埃飞舞,日光下如点点碎金。
满室的白布让苏宓渐渐红了眼,仰着下巴不让眼泪落下,许久之后才稳住了心神,然后直奔床边的双开门大柜,苏父苏母弥留之际一直看着这个柜子,可就是说不了话。苏父是木匠,虽不忍心让苏宓帮忙受累,但苏宓在一旁看着他却是不会制止的。
苏宓记得,做这个柜子的时候,苏父在最底下留了一个夹层。
苏宓伸手在柜内壁仔细摸索,摸索了一阵眼睛一亮,找到了!顺着凸起用力按下去,底下便弹出了一个夹层,而夹层里,同样放了一个黑檀扁匣。苏宓看着那个匣子许久,缓缓蹲下,拿起了匣子,打开。
里面愕然躺着一封信和一枚玉佩。
苏宓抿了抿唇,将信拿起,顿了顿,撕开了信封。
【如何可以,我真的希望你永远看不到这封信。】
【很遗憾,你看到了它,那就说明苏家二人出了意外。】
【我的女儿,我盼你无忧无虑长大,我盼你远离纷争顺遂过完一生,我虽然没有陪在你的身边,但是请你相信,我真心实意的爱着你,用生命永远爱着你。】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
短短几句话让苏宓哭花了眼。
自己出生时正是前朝风声鹤唳时,那时候就已经有人在声讨娘是亡国女了,在那样的情况下,阿娘还能给自己寻这么好的一户人家,她真的尽力了。苏宓哭的伤心,最后索性坐在地上靠着衣柜一直哭。
哭了许久之后才举起被泪染湿的信纸继续看。
细细看了几遍后才将信纸小心叠好放回了匣子里,转而拿起了玉佩。
这是一枚青白玉缠枝龙纹的玉佩。
阿娘说这是纪家的玉佩,纪家当年欠了她的人情,若自己无路可走时,拿着玉佩去找纪家的家主便可,他会安排好一切。
纪家?
若苏宓一直在村里,自然不知道纪家是谁,可苏宓出了村,进了裴府,最后还进了皇宫,自然对纪家有所了解。纪家是绵延几朝的世家了,绵延几朝的世家势力该有多大?可是纪家很低调。
低调到一辈只能有一个男儿能出世入朝。
可纪家的名声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