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他说过,我也早就知道我娘的陵墓在哪。”
说不想去祭拜是假的。
当初不敢去,是怕人跟了自己,打扰了娘死后的安静,现在呢,现在是自己不去。
深吸了一口气,虽是软语,却是豪气。
“我想让娘的淡描青花再现世间,我做到了,我再去告诉娘。”
老夫人这边一直都知道苏宓窑厂的进度,也知江南那边销路甚好,看着堆满屋子的箱子,道:“江南那边有刘三石,京城这边,你倒是可以着手了。”苏宓不解,“当初您不是说,京城这边,富贵人太多,不一定喜欢么?”
那是忽悠苏宓的。
京城事情太复杂,皇上又这般高调,这些人表面这么唯唯诺诺的,谁知暗地里会使什么损招?宓丫头第一次认真做这种事,不想她受打击,所以京城这边的窑厂,还没出货呢,店铺等等都没开始着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老夫人道:“当初我是怕人为难你,现在可没人敢为难你了,你只管着手看铺子就是。”
是,他们舍了一大笔的钱,但成全了上好的名声,他们也没脸给宓丫头使绊子了,不仅不会给宓丫头使绊子,他们还得照看了宓丫头的铺子。
…………
这几日,京城的某些大臣,过的都是心惊胆颤的日子。
虽然只有三个人被明着点了出来,但自家事自家知道,那银子可没少拿,忙不迭的给苏宓送了过去,送过去后还是害怕,这苏姑娘,若是不肯要,咋整?东西丢了人是跑了,但注意力可一点都没从纪家放松过。
待看到纪家收了东西,心中大石终于放了,可看到纪家到处典卖东西时,心又提了起来,难道不该送东西,该自己折现成银子?
最后看到纪家将折现的银子送去京郊一处刚遭了火灾的庵子时,并且不是以纪家的名义,更不是苏姑娘的名义,而是杜家的名义时,所有人的心情,有点复杂。纪家的银子一笔一笔的送,盛赞来时,他们并无高兴,背脊越来越弯。
这一日,早朝正进行,大臣们的禀告暂歇,兰玖拿去一旁的账本,看了一眼,忽然朗声道:“这几日,共收债银一百五十六万两,其中一百一十三万两是苏宓所有,而苏宓,已将这些钱,全数归了国库。”
纪家天天都在送银子,现在听到苏宓将银子全充了国库,其他人竟一点都不觉意外。
只是沉默。
兰玖垂眼一个一个看去,看着他们有些佝偻的肩,看着他们的沉默,看着他们眼底深处的羞愧,默了默,再道:“一百一十三万两,朕会全部用于边关,每一两都会用在实处。”
刘将军出列,声音洪亮。
“皇上放心,这些银子,会用在每一个将士身上,绝不会贪污了去,若有人污了这笔银子,臣会以死谢罪。”
“这是苏姑娘的银子,边关的将士们都会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