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导致呼吸困难,导致肌肉酸痛,导致责怪自己沉重地身体,导致更加的抑郁,导致想用吃来发泄,导致更胖。这是运作于原主身体二十多年的既定模式,殷然要打破这个怪圈,一点都不容易。
“我不干了!”她停下来,双手撑在膝上,发现小腿真的在颤抖。
“啊——”她气得大吼了一声。
这不争气的身体!
纪少言闻言折了回来,“我等你,我可不想打着手电筒在山上找你尸|体,”他扶殷然坐下,“主要是怕被狗仔拍到。”
他脖颈微微趟汗,充满年轻的运动气息,动作利落有力,路过的女生虽没认出戴着口罩的他,但不乏驻足围观,或与同伴窃窃私语的。
虽开了个巨冷的玩笑,可纪少言也却并不小觑笨拙的殷然。他扶殷然离开主干道,拐去山腰的观景台休息,这里离山顶尚有很长一段距离,位置不高,但足矣俯瞰来时的山路。
坐了片刻,殷然的腿终于不抖了,她试着动了动,感觉沉如千金重。于是放弃了挣扎,瘫在椅子上呆看着山下。
“你喜欢苏韩明?”耳边忽然传来纪少言的声音,似笑非笑。
殷然吓了一跳,连肌肉的酸痛都不再占据她的脑海,“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瞎。”纪少言卸下双肩包,自己的保温瓶,里面泡地是枸杞和菊花,又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殷然,“也许是我看错了,不过你刚才确实怪怪的。”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隐瞒不住。
不过殷然知道那只是残存在脑海中的思维模式罢了,毕竟暗恋了他四年,记忆里,全是对方闪闪发光的样子。告白的场景太过丢脸,苏韩明的出现又在意料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如果毕业前夕,你跟暗恋了四年的男神告白,被一盆凉水泼下来——注意此处不是比喻——这时你才发现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他,而他早有女朋友,并且他女朋友就是撺掇你告白的闺蜜,那么再见到这两个人,你也会怪怪的。”
纪少言半天才绕明白,不可置信地说了句,“你们年轻人真会玩……”
其实纪少言才比殷然大三岁,说你们年轻人,似乎有点过了。他从来没有绯闻,也没被挖出过出道前的感情史,殷然补习过他的作品,感情戏是教科书般的演技,虽能准确抓住观众的点,但细细品味,就能看出仍旧是缺少了自身阅历。
殷然觉得纪少言根本不是禁欲系,禁欲系只是看起来没有欲望,关键时候比谁都欲,譬如颜珏。
而他,只是法海。
自己是感情的输家,但他毫无经验,半斤对八两,被他这么说,自然是有些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