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过皇祖母。”殷然好像听到颜珏说什么多生几个孩子……但没来得及多想,就被颜珏按着脑袋磕了好几个响头。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殷然,冷哼了一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哀家罚你日日来乾明宫为哀家抄经书,抄满一百日方可赎罪,期间不可吃荤,不可杀生……”
“都依皇祖母。”颜珏又抢着道。
“都依皇祖母。”殷然也附和道。
从乾明宫出来,太阳已完全升了起来,天清气朗,殷然侧眼看颜珏,发现他在笑。
“为什么老替我做主?又是按着我头,又是替我回太皇太后话?”她摸着额上被磕红的印痕道。
“因为你反应太慢了。”殷珏道。“就不怕皇祖母改变主意吗?”
“我什么时候反应慢了!”
颜珏眯眼看着她,“这个时候。”随即飞快的一吻轻轻落在殷然的前额上,在殷然反应过来之前转身,阔步离去。
今天的天儿可真好啊。
宜茜等人等候在宫门前,看到殷然平安无事地回来,都兴高采烈。宜茜趁没人时悄悄问起殷然,“小主这一步走的又是什么险着?小的实在看不明白。”
殷然笑笑,“哪里是什么险招?都是百转千回的冤孽罢了。”
从此以后,殷然每天都要去太皇太后殿里超经书,一并服侍她养好身体,到日头落山才回。倒是从前日日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徐皇后被疏远了,众妃都着实不理解太皇太后对殷然这看似惩罚,实则关怀的处置,眼看她位分不变,却已然成为太皇太后跟前的红人,心里都嫉妒不已。
而徐皇后,即便在太皇太后那里受了冷落,却没有人敢对她有所轻慢,因为皇上不但没有因为此事怪罪她,反而当这事没有发生,令她地位又稳固了一层。
这倒让陈贵妃急了,本以为徐皇后惹上太皇太后,怎么也要受一阵冷待,没想到荣宠更胜从前。而徐皇后逃过这一劫,全家圣恩之下也不似从前那样谨慎谦和,骄傲二字从早到晚写在脸上,令陈贵妃气地恨不得让孩子明天就从肚里爬出来。
颜珏不仅娇宠徐皇后,还为淇国公全家进一步加官进爵,命徐皇后胞弟徐松堂作为总帅,领十万骑兵攻打西凉王手下一支聚首在酒泉的精锐部队。
这是徐松堂第一次担任总帅,所有人都觉得皇上对这位年纪轻轻,有勇无谋的蛮将未免也太过倚重了,低议声不绝,却无人敢当面质疑,徐松堂便带着泱泱大军和满身的得意奔赴了边疆。
看到徐皇后如今风光的样子,竹苑上下当然满是不悦,只有最应该恨她的殷然若无其事,大小场合都对她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