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然淡然道:“舞剑在唐朝时期就是传统的宫庭舞蹈,创始者公孙大娘更是多次被请进宫庭对圣上表演,英姿飒爽,有‘一舞剑器动四方’之誉,后来,后宫妃嫔为博圣上喜爱也纷纷效仿,只是从小锦衣玉食从不锻炼的身体哪里舞地出公孙大娘的气势呢?东施效颦罢了。”
众人哑然,太皇太后问道:“这些是谁教你的?”
并没有谁教过殷然,她从前当演员时,演过一部叫《大唐歌舞》的剧,虽说演的是一个只出场过两集的炮灰舞姬,但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苦学古典舞蹈和历史。
这回她干脆说:“回太皇太后,是皇上教嫔妾的。皇上曾夸过嫔妾舞姿绝妙,虽不能与公孙大娘相提并论,但比媚俗软绵的宫庭舞蹈可好看地太多。”
这一说,众人脸色都暗了下来,特别是皇后,她未出阁时就以“汴京第一舞”著称,她黑着脸道,“既然这样,妹妹不妨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这有何难?殷素玉本就会功夫,剑术了得,她自己又学过古典舞。于是她很干脆地捡了跟树枝舞起来,手腕灵活地转动枝条,一个个剑花在空中绽开,如冰雪天的泼墨。她腰肢轻盈,收放自如,敏捷中带着女子少有的洒脱和大气,丝毫不输给正规的宫廷舞蹈。
动作间隙,她也不忘时时往向坐席间,欣赏妃嫔们个个或是目瞪口呆,或是气急败坏地样子。正得意,一个大下腰,只听“此啦”一声,衣服从腋下裂了,直裂到腰际,里面白色的内衬哗啦啦全露了出来。
殷然不得已停下来,扭头去看衣服撕烂的程度。空气凝滞了一秒,接着便是哄堂大笑,连太监带宫女都捂着嘴,露出一双双看好戏的眼睛。
宜茜连忙上前扶住殷然,帮她挡住破掉的部分,朝太皇太后嫔妃们行礼,然后将殷然带了下去。
“出糗啦?”殷然看宜茜脸色难看,她自己则将面子看得极淡,认为这点小失误根本不足以毁掉刚才的精彩表演。
“那还用说。”宜茜的声音几不可闻,“世家小姐们对样貌打扮是最在意不过的,进了宫,更是一根线,一缕丝的细节也要整地完美无瑕。别说好好的衣服弄成这样,就连别人的衣服被撕成这样,相比也是头一回见,可不当笑话吗?你是皇家妃嫔。”她不忘再次强调。
“哦。”殷然听罢松开宜茜的手,又走上前去,她觉得有必要趁各方发难前好好说叨说叨这情况。
“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嫔妾献丑了。是嫔妾动作太大,撕毁萝裳,还请不要怪罪尚衣监才好。想来尚衣监苦心为咱们缝制衣裳,日夜辛苦,花尽心思,就是为了咱们个个穿着高贵美丽,也没顾忌衣服是否耐撕。她们可没想到有嫔妾这么个喜欢练武,动作大手大脚的贵人。这都怪嫔妾,如果不说清楚,别人还说皇室宫廷衣物粗制滥造,皇后娘娘管理后宫无方呢。”